嚴世濤小時候跟鐵錚是鄰居,他父親年輕的時候跟鐵錚的父親也認識,談不上多鐵,但關係也不錯,鐵錚後來家裏出事後嚴爸和嚴媽對鐵錚也很照顧,總叫到自己家吃飯,嚴媽有時候也去鐵錚家幫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啥的,所以嚴爸一直把鐵錚當自己兒子看,有毛病也不慣著,該收拾絕對也收拾。但嚴爸很少打孩子,生氣也是嚇唬嚇唬孩子而已,除了嚴世濤高中時因為逃學被他打了一頓之外,幾乎沒怎麼動過手,所以這幫小子也很識相,嚴爸生氣時總裝作很害怕的打圓場,嚴爸有了台階,也就完事了。
嚴爸在嚴世濤出事的前頭一年的年底突然心髒難受住院了,檢查結果不太好,醫生說得去省城做搭橋手術,手術頭一天大家都去省城醫院去看,那時候嚴媽去找醫生溝通,嚴爸就坐病床上跟嚴世濤交代“後事”:“兒子,爸這回不定咋回事呢,沒事那就當然沒事了,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得好好照顧你媽。”
嚴世濤:“爸,我知道了,這事你不囑咐我不也得好好照顧我媽麼?再說,你這手術不至於。”
嚴爸:“兒子,萬一!萬一呢?明天爸推進去你還不見得能不能看著我了呢,這就不耐煩了是不?”
嚴世濤:“...”
嚴爸:“我要不行了,你媽有養老保險,我倆手裏也有點錢,吃穿你就不用管了,但你再忙,平均一個禮拜也得回去一次,帶著孩子。”
嚴世濤:“...”
嚴爸:“雖然你媽不缺錢,但你每個月咋也得回家給她甩個千八的,這叫孝順!”
嚴世濤:“...”
嚴爸:“你媽自己過得行呢,你就讓她自己過,要是自己過得難呢,要麼你給她接你那去,要不你就幫她找個後老伴也行。”
嚴世濤:“...”
嚴爸:“找後老伴你可得幫你媽相準了啊,人品不行的絕對不行,家裏條件不好的也不行,整個窮嗖的到家來吃咱們來了麼那不是,身體不好的也不行啊,到時候指不定誰伺候誰呢。”
嚴世濤:“...”
嚴爸:“還有啊,這事你知道不,找後老伴要是比咱家有錢,你就得讓他倆登記,要是沒咱家有錢,你能不讓他倆登記就不讓他倆登記。這麼的以後財產上不打官司。”
嚴世濤:“...”
嚴爸:“雖然我跟你媽沒給你掙多少錢,你也不用我們幫你攢,但這點錢咋也不能便宜別人。”
嚴世濤:“...”
嚴爸:“**吱個聲啊,不說話啥意思?”
鐵錚:“爹啊,就衝你說話思路這麼清晰,搗鼓半天也不累,你也不帶有事的。”
嚴爸:“滾犢子,小鱉犢子,濤子,還有,你以後別老和他們喝酒啊,成天喝大酒不把身體造完了麼?你(指鐵錚)以後別老他媽找我兒子喝酒。我兒子有家有業的還有姑娘呢!”
鐵錚:“爹啊,這話你說對了,你兒子外麵泡的姑娘老了,還都黃花大姑娘。再說,這都是他找我,我這吃喝嫖賭抽都聽你兒子教的。你好好歇歇吧,肯定沒事。”嚴爸:“滾犢子,我他媽說的姑娘是女兒!不是破鞋!”鐵錚:“對,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說的姑娘就是指破鞋。”
嚴爸:“滾犢子,你倆(指蔣念五和黃霄漢)把他給我拖出去踹死。”
蔣念五和黃霄漢薅著鐵錚脖領子就把他拽出去了,嚴爸住的病房出去就是電梯間,吸煙區,他們仨點著煙,鐵錚就喊:“哎呀,哎呀。”
這時屋裏還剩淩群和嚴世濤,嚴爸:“你看我就知道他們仨在外邊抽煙呢。鐵錚這小子在那裝挨打呢。”
嚴世濤:“...”
淩群:“叔,這你都能猜到?”
嚴爸:“誰沒年輕過?誰還沒幾個損友?”
嚴世濤:“...”
淩群:“損友這詞你都知道?”
嚴爸:“那你看看,我也會上網!”
嚴世濤:“...”
嚴爸:“兒子,爸還得囑咐囑咐你。”
淩群:“叔啊,你別囑咐了,醫生都說你這病盡量少說話,你這哢哢半天沒停嘴都,你病還是不重,要不濤子...”
嚴世濤:“咋的?”
淩群:“跟大夫說說,手術別做了,這病明顯就不重啊。”
嚴爸:“(衝嚴世濤)**終於學會說話了是不?(衝淩群)你個小鱉犢子也他媽氣我是不?(說完往後一靠)你倆都他媽給我滾出去!哎呀,氣死我了都要。”
嚴世濤和淩群出來了,跟蔣念五等人站一起。
蔣念五:“濤子,你爹,純是個狠人。”
淩群:“我看你心大這勁是遺傳,但跟你爸還是比不了。”
嚴世濤:“心不大,能搭上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