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為了追求那詩人所寫的江南,跑到小橋流水旁淋了一身雨;也曾為了一嚐那雪水烹茶,跑到人跡罕至的地方,等三月後才來的那一場初雪;更是為了夜裏的那一抹別樣的光,跑去找老師傅拜師,學了大半年才真真學會打鐵花。
哈,我許是沒什麼天賦,大半年才算出師。
可當我看到了那空中耀眼的光時,才覺著“火樹銀花不夜天”當真是描述得極好極好的。
我無時無刻不在回想著,我曾見過的那個絢爛多彩的世界。
——詩人(刪掉)
——算不上詩人的“詩人”
“宋瀾!你又在玩你那個老古董啊?”
我熟練的保存、關機,然後轉頭看向他。
他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年,不難看出,他本是在愛裏成長的,一頭白發更是襯得他宛如天使。
可那一頭純潔得不染塵般的白發,卻讓他進了這裏治療。
據說,是被人舉報的。說是他們家私藏基因殘缺的雄蟲,不上報雄蟲救援會對其進行治療。
後來的事就不太清楚了。
我曾出於“病友”的關心側麵的問過他,他隻是沉默,然後啞著聲說:
“不能連累他們……”
那時,我便也就大約明白了。
我之前為了記錄那海底裏的世界,去學習了水下攝影。當我能熟練下海拍攝時,一抹優美的身姿闖入我的眼簾。
那是……鯨魚!
那龐大的身體在海裏緩慢遊動著,發出了一道足以讓我呆愣在原地的叫聲。
當時的我,腦海裏隻剩下這道哀鳴。
是的,哀鳴。它仿佛在向我,不,應當是這個世界訴說著什麼。
我有一瞬間的悲傷充斥腦海,我無法聽明白你所說的,更幫不了你。
我看著它漸漸遠去,在那一聲如泣如訴的聲音後,它好似整個身體都失去了力量,它向大海的深處落去。
我突然想要再去看它一眼,於是我遊了過去。
好痛!頭好像要炸開一般,但這海裏、目之所及隻有我一人,我想向上遊浮出水麵,但海裏突如其來的一股巨大吸力,將我吸入那漆黑如淵的海底深處。
當我再次睜眼時,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我所熟知的那個世界了。
眼前陌生的生物,陌生的機器,還有對一切的未知。這些都讓當時的我很是驚慌。
但畢竟為人處事這麼久,一些麵部表情管理多少還是會點的。
我看起來好像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多足蟲放大版一般的生物自我介紹。
“可愛的小雄蟲,我是你的主治醫師。你可以叫我——徳。”
啊,它的其他“手”在不停的活動。有點嚇人。我想著。
“你的身體狀況不太樂觀,但我有信心能將你治療好。”
你這個樣子,說服力不大啊。一隻蜈蚣(?)對我說要治療我……
“請問是否有蟲在虐待你?就是吃的不好什麼的。你能理解嗎?”
要命。我居然看出它好像在小心翼翼的對我。慢慢我看不出來它的表情。誰會看蜈蚣(?)的表情啊。
我思維不停的跳躍,每一個落腳點都堪稱奇葩。
“……我不太理解你口中的蟲?”
我感覺我的大腦加載過快,以至於待機了。
眼前所謂的主治醫師的肢體仿佛僵住了一般,我聽見它說,“請稍等一下,我再為你做一個細致全麵的檢查。噢,請你先躺好。對,就是這樣。”
我順從的躺了下來,一個玻璃般透明的蓋子將我整個人罩住。
眼皮突然沉重了起來,無法反抗的我闔上雙眼,平靜的躺著。
再次醒來後,我就出現在了這裏。
一個名叫“雄蟲救援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