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來到這個地方後,不得不說,這裏的環境不錯。
一個有床、有小桌的房間像個臥室一般,淡黃色的牆壁。安在床邊的窗戶開著,一轉頭就可以看見外麵那不知名的小花,什麼顏色都有,瞧著就讓人心情不錯。
——隨筆
我醒來時已是下午,這是我從照顧我的蟲族身上了解到。
它不是人類,它甚至不知道什麼是人類。
“噢,我聽‘德’說,你似乎並沒有進行過幼蟲基本知識的教育。哪個狠心的蟲,竟這樣對你!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它那外表與普通人類沒什麼兩樣,我實在很難接受這個外表下是一隻蟲子。
我還是稱呼它們這類生物為“他們”好了。
我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以防萬一,我選擇沉默來應對他。
他大約是個負責任的雌蟲醫師。
這是我看他手上的一個類似紙環材質上看到的,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
[維爾-雌蟲-生活類副醫師]
他看見我好似很好奇著他的手環,便笑著對我說:
“這是我在這裏的身份證明,隻要是醫師都必須佩戴。”
“我想你也看到了,我叫維爾。不知道小雄蟲,你願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
維爾笑的很奇怪,直覺告訴我,不能與這個人過於親近。
我沉默了一會,迅速構思了一個人設。
維爾看著麵前可憐巴巴的小雄蟲低著頭,仿佛很是不安,顫抖著聲音說:
“我叫宋瀾。你們是誰?”
至於我為什麼低著頭,開玩笑,我一大老爺們,能顫抖著聲線說話都已經很難了!一抬頭,讓他看見我麵無表情的說這話,怕不是會讓我轉去精神科!
生活類的醫師都有,不確定這裏有沒有精神類的。
小心點總是好的。畢竟這裏隻有我一個人了。應該算是……異類?
總覺得有點可笑。
之後的我,時時被他們關注著。
他們沒有出現在我麵前,隻有這個叫維爾的醫師經常出現。
我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但每每房間裏隻有我一人時,那如麥芒般的視線總是讓我覺得奇怪與不適應。
我好像一個被研究的小白鼠,困於籠中,但看起來毫無察覺的我隻能裝作一無所知。
我曾試著打開那道門,但每當我靠近那道門,觸手可及的時候,門都會被從外麵打開,然後,維爾走進來詢問我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助。
我沒有放棄,我曾靠在床邊的窗上,這次沒人進來,但我還是出不去。
窗上好像有一層膜,風能進來,我出不去。
我想,我應該明白了。
也許,門那邊的牆,不一定是牆;又或者,這不單單是一麵牆。
一個月後,我再次迎來了身體檢查。
這一個月裏,我盡可能的表現出自己的無害與生活的自然。不靠近門,偶爾靠在窗邊,對維爾有問必答。
“這次的檢查也是和上次一樣嗎?”我看似隨意的問著。
維爾笑了,有些莫名的詭異感。
“多了一道手續,需要你認證,也沒什麼的。”
“……好的。”維爾給我的感覺讓我覺得毛骨悚然,雖然他看起來和平常一樣,但就是給我這樣的一種感覺。
我坐上了治療倉。
在一開始來到這裏的時候,躺著的就是這個治療倉。
我生疏的滑動著我的手環,將維爾發給我的信件打開。
文件呈一種三維的樣子出現在我眼前,內容很正常,但有些太正常了。
很平常的個人身份認證,以及彈出的詢問我是否進入程序。
我好似稀鬆平常的看著眼前的文件,眼角餘光看向維爾。
他很奇怪,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不是他,又好像就是他。那種眼神像是動物披上了人皮,看著麵前讓它垂涎欲滴的獵物,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撕咬。
等等,獵物?
我陷入了沉思,我開始回憶起這一個月發生的所有事情。霎時間,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向著維爾的方向緩緩抬起頭,維爾此刻正雙眼發青的盯著我,那眼神,直勾勾的。
我好像……遇到了一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