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熱情了,他每次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白太太已經精神百倍地開始講下一件。 於是,曹逸然最終沒有拒絕成。 白太太本來想這天晚上就對曹逸然說,讓他勸白樹辭職不做警察的事,不過白先生說先別這麼急,再等一等再說,畢竟還沒摸清情況,這樣急著說不妥當,而且沒有萬全把握。 白太太是堅信好的睡眠能夠延緩衰老的人,所以她們早早就準備睡了。 曹逸然看下沒有了動靜,就穿著白樹的睡衣跑到他的門前來敲門來了,白樹才剛洗完澡,頭發都是濕的,拄著拐杖來給他開了門。 曹逸然看到他就說道,“不行了,我要回去。” 白樹驚訝道,“現在回去做什麼?我媽還說明天早上要早起做她拿手的早餐招待你。” 曹逸然走進他的房間裏來,順手把門關了,然後也不坐屋裏那粉色的沙發,直接坐到他床上去,道,“不行了,那間房裏粉得我眼花繚亂,我要是睡在裏麵,明天起來鐵定要出現精神問題。” 白樹笑著坐到他身邊來,道,“有你說得這麼誇張。” 曹逸然瞪他一眼,道,“我的房間是黑白係的,我已經習慣了。” 白樹把手裏的毛巾遞給他讓他給自己擦頭發,曹逸然一邊抱怨他指使自己,一邊還是拿著毛巾跪在床上給他擦起來。 白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道,“那留在我的房間裏睡。” 曹逸然想想後答應了。 要睡的時候,他又說起來,“我本來沒想留你家裏吃飯睡覺的,都是你家裏的人太不正常了。我現在寧願你媽媽是拿掃帚把我打出門,也不想這樣子啊。” 白樹很不滿地在他頭上揉了一把,道,“你是不識好人心。” 曹逸然哀歎一聲,“我寧願不識。” 為了不把白樹的傷腿壓到,曹逸然自覺地和他睡得遠一點,他在有白樹監督的時候,生活習慣倒是調整好了的,但是白樹又離了個多月,於是他又變成了晝伏夜出,現在這個時間,正是他精神好的時候,定然不能入睡,很想和白樹說些話,白樹也就聽著,曹逸然說的是他家爺爺的事,還有突然想到什麼,就說他舅舅出車禍,現在腿傷好得差不多了,就要大擺宴席慶祝,問白樹要不要一起去。 白樹愣了一下,然後就在黑暗裏笑了,轉過臉來對著曹逸然,他那閃閃發亮的星目在夜裏也能讓曹逸然看得清楚,他笑著說道,“你這是以什麼名義帶我去呢?男朋友?” 曹逸然切了一聲,“想得美。我是看你傷殘人士在家裏也無聊,所以好心帶你出去透透風。” 白樹嗬嗬笑,“你對我這點同情心,我也是該滿足的了。好,你舅舅便是我舅舅,他慶祝傷好,我當然要去了。” 曹逸然不滿地道,“什麼我舅舅是你舅舅?你到時候在那裏也亂說,我家裏恐怕會拿棍子趕你,你到時候瘸著腿連逃跑都不行,我是不會去幫你的。” 白樹道,“沒關係,挨一頓打我甘心情願。” 曹逸然聽他三句不離這事,就又是心煩,心底又是暗喜,於是伸手在白樹的下巴上狠摸了一把,道,“你晚上刮過胡子了啊?” 白樹道,“知道你不喜歡我留胡子。” 於是曹逸然撐起身體來在白樹唇上親了一陣,白樹摟著他要深入交流的時候,他又躺回去了,還說道,“算了,我不在你受傷的時候趁人之危。” 白樹抓著他的手在唇邊親吻,笑道,“逸然,你沒覺得我們這個樣子,已經是互相習慣的情侶了嗎?” 曹逸然因他這話愣了一下,而且把手抽了回去,道,“你想得倒多。” 之後曹逸然又有些茫然起來了,他現在已經知道,也許是之前就知道了,白樹不是那種他可以隨便招惹和沾染的人,但是,一旦在一起了,有關係了,他不知怎麼就沉溺了,是他自己放不開。 也許,他的確是太孤單,太無聊了。 畢竟,現在是連周延都有自己的家庭了,不再陪他玩了。 他是渴望有一個人在某個地方等自己,並且會突然叫自己邀約自己守著自己愛護自己,也同時供他邀約守護…… 他現在已經無法明白,自己到底是因為寂寞而離不開白樹,還是真的已經愛上他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愛一個人的感情,應該是更純潔和明亮的,就像是春日陽光,就像是山中清泉…… 但是,對白樹的感覺卻並不是這樣,白樹就像是夏日的烈陽,有時候要把他烤化,又像是一株大樹一個被窩,可供他靠一靠,或者歇一歇,但是,卻距離純真太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