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鯉找了個椅子坐下,她最關心的隻有這兩個問題。

一個,她到底是不是占了別人的身體,一個,會不會在她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又回去了。

木引璋也在她旁邊坐下,撐著頭,也不賣關子。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知道,我回去拿上鐵鍬朝你說的那邊走,就沒找到你說的那兩座古墓。

又朝你去的方向找你,看到你已經躺下了!

一看你出氣多進氣少的,給你打急救和報警電話,誰知道一連十幾個都占線。

我當時也喪氣,就想著先給咱倆挖個坑,一塊兒等死算了。

找了個好方位,還沒挖幾下呢,再有意識就在這個世界了。

你當時看起來都虛化了,我飄哪你跟哪,帶著你飄了一晚上,在天剛亮的時候我就見一小孩被車撞死了。

我當時反應可快了,人生的高光時刻。

飄到前麵,一看湊熱鬧的人裏有個女人,麵相命裏無女啊!

想也沒想就把你推給她了,然後我就成了現在的我……”

木引璋看林錦鯉沒什麼反應,還以為她不信。

“我跟你說,我發誓,我要是說的假話,天打雷劈。

我當時都不知道能不能行,就是下意識的那麼做了。

站起來走的時候,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這麼多年,我一直琢磨,也沒琢磨明白為什麼,玄乎吧!

二十多年了,我估計是沒法回去了。

就是回去,也是兩具白骨,連墳頭都沒有。”

木引璋慫肩,說的輕鬆隨意,這麼多年,再多的情緒也早就淡下來了。

“謝謝你。”

林錦鯉看著她,說的特別真誠。

她的內心沒有震驚和害怕,隻有深深的放鬆感和安全感。

以前那些不為人知的惴惴不安,全都散了個幹淨。

原本就是自己的,和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不一樣。

當沒有得到確切答案時,心裏總會留有疑慮。

木引璋看她這麼認真,還給她行了個大禮,又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湊過去摟住她的肩膀。

“哎呀,不要這麼正式嘛!你以後多罩著我點就行了。”

“我自己都還不知道前路呢,怎麼罩你?”

林錦鯉怕她以為自己推脫,還將自己現在的處境說了一遍。

誰知木引璋一點兒也不意外,反而歎氣。

“你來京都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知道忠信伯爵府吧。

我就是那個文不成武不就的伯爵獨女。”

聽她說忠信伯爵府,林錦鯉倒是知道。

還是聽薑長安閑聊京中功勳世家時說起過。

她家是以武起家,祖上就是跟著開國皇帝混的。

後來立國,封了個伯爵,允她們世襲八代,現在已經傳到最後一代。

大凰穩定後武將就很沒地位,現在還沒有什麼戰事,她們家族都沒人能在朝中說上話了。

無皇帝詔令,連朝堂都去不了,可以說爵位早已經名存實亡,就等著第八代伯爵夫人去世後回收。

“你都來這麼久了,為什麼沒有轉文?”

從四五歲就讀,讀個二十多年,怎麼的也能讀出點名堂啊!

“咳,我在讀書上沒天賦。”

說起這個,木引璋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是沒想過學文,但是大凰國的字太複雜了。

她初中沒畢業就跟著師傅修道,繁體字倒是都認得,可到了這裏,一點也用不上。

加上她的理解能力不行,又沒有毅力,來這裏之前就隻想過享受的日子,所以也沒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