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冷汗冒出,不好,他壓死人了!
他快速的下車,朝車輪下望去,直怕那兒躺著一具美豔如熱帶植物的屍體,那樣他會後悔死的。
什麼也沒有。
八麵來風,空空如也,車輪下是幹淨的。
他轉過了頭,他向身後尋去,他感覺到了她的存在了。
她站在風的中央,被孤單的吹著。她用雙臂抱著自己的身子,緊緊的,以便用黑發做了晚禮服,把她的身體裹住,她的黑發已長至膝。——最天然的衣服,雖然她實在沒有什麼可穿的。
白綾在她的脖上飄著。
她看上是值得憐憫的。
玉京簫鑽進了車,他的車上有白萱留下的衣服,找了一件,扔給她,那是一件紅衣,據說鬼怕紅色,扔給她,他不是不害怕的,他要驗證的。
扔完了,他背轉了身子。
玉京簫是一位君子,對於女人,他從不使用強硬手段,因為不必。而這不必,不知道是因了他的魅力,還是他的家世,女人們總是先於他投誠,他長這麼大,還沒有主動的追過一個女子。
白萱也是自動送上門來的,白萱說她愛他,愛的天翻地覆。於是他也愛了她,為的是天別翻,地別覆。
再說白萱是個快樂的女孩子,她能帶給他快樂。她的快樂就象街頭的購物機,隻要給她一句他的話,她就會自動滾出一聽可樂。
她不是鬼,她穿好了那件珠紅色的衣服,搖迤生姿的走了過來。那步態不是故意,是天然,是歌,是一種詩的韻律。
她的腳,兩瓣白蓮,小小。
那是一件露背晚禮服,她穿著更襯的冰肌雪膚,萬般嫋娜。沒想到白萱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竟然是這樣的效果。
白萱也算的上是美女了,平時這衣服她穿著也蠻好看的,可現在想起那效果居然如一根火腿腸似的,而這野外遇著的女子,穿著則恰倒好處,該凹的凹,該凸的凸,就像那衣服是為她定做的。
原來人世真的有尤物這一說。
玉京簫歎了一口氣,請她上車。她坐了上去,他一邊開車,一邊問,你怎麼大半夜的在這個地方?
她的手輕輕的拂了拂頸上的白紗,緩緩的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在這裏,你知道麼?
說著抬頭看他,神態婉轉,眼光澄澈。
是真的不知道,她的眼神不是個慌神廟。
嗬,原來是個失憶者。
玉京簫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麼變故,才失了億了。於是又問,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你叫什麼?
那女子邊搖頭,邊拎起白綾的一角。那綾是上好的綾,上麵織著淡淡的金魚草,唐棉,尤加利葉,不細看是看不到的。
哦,我叫秦可卿?!
她把那白綾舉起,白綾的一角,赫然繡著幾個煙草色的字,如草,似煙,和白綾上的草色混在一起,不細看還真無法辨認。隻見那幾個字繡法工整,針腳密密,是:賈門秦氏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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