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羅不開口,我也打算趁著距離回本部還有些時間,向他請教怎麼用見聞色霸氣。這大半年裏,我被埋在無窮無盡的文書工作之中,和外界世界的快速變化隔絕開,如果有一天我離開對接部,也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羅將訓練室裏散亂在地上的杠鈴歸位騰出空間,我好奇他怎麼想起來教我霸氣的,他還記著我之前罵他,反過來調侃我,“我也不能隻跟你做下流的事情吧?”看我因為這句話漲紅了臉,他也不再戲弄我,正色道,“你說得對,不能讓我們的感情變成限製你自由的枷鎖。”與其想著怎麼把我帶在身邊保護,還不如教會我如何自保。
“集中注意力,保持精神穩定。”羅等我準備好之後,開展攻勢,開始的幾個來回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出招上頭,但沒一會兒就覺得有點奇怪,雖說他平時用刀比較多,體術是短板,但也不至於每次出拳都這麼沒力氣才對。
當我輕而易舉地鉗製住羅,放輕力度給了他一個過肩摔之後,我實在忍不住,蹲下問他到底在幹嘛。“不行……”羅躺在地上撩了一把頭發,仰頭歎氣,“我對你下不了重手。”他噌地一下站起來,去喊其他人來陪練,“娜塔莎!”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我托著臉傻氣地笑著。
我這個男朋友啊,還是挺不賴的。
娜塔莎平時總是穿著肥大的工裝,看上去是個高挑勻稱的女孩,等她脫下外套,隻穿一件格鬥背心,才露出裏頭發達壯碩的肌肉。見我一直盯著她,娜塔莎主動舉起手臂向我展示她的肱二頭肌,我羨慕得要死,之前在前線習慣了依靠果實能力解決危機,身體素質比起在海軍學校還要進行體能訓練的時候差了不少,更別提後來又坐了這麼久的辦公室。
她從父親那裏學來的不知道什麼流派的搏鬥技法很奇特,出招也很怪異,開始幾下我險些招架不住。娜塔莎略有些邪氣地笑著,“要不要給你放放水?”我硬扛下她的踢腿,咬牙說不需要,努力摸清她的攻擊習慣,同時嚐試將羅告訴我的見聞色霸氣的技巧運用到格鬥中。
午飯的餐桌上,知道我和娜塔莎之間的第一次切磋,以我被她鎖喉摁倒使勁拍著地板認輸告終,其他人絲毫不意外。佩金說就近身搏鬥這一項,他們沒一個人打得過娜塔莎,他好奇地讓我猜猜她幾招之內能撂倒羅。
大概是怕羅在我跟前沒麵子,夏奇打斷了佩金,“船長又不依賴格鬥,實戰裏頭光體術好也占不了上風。”這番話多少有些貶低的嫌疑,娜塔莎果不其然地微微皺眉,夏奇遲鈍地察覺到自己話裏的歧義和她隱隱的不快,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羅看了他們兩個一眼,也承認這方麵他並不擅長,“娜塔莎認真起來,我撐不過十招。”
佩金根本沒發現另外兩人隱約的不愉快,依舊爽朗地笑著,說起羅第一次見到我直接被一拳打得意識模糊的事情,“光論體術,船長甚至都不是斯塔西婭的對手。不過也蠻好的,有斯塔西婭在,以後遇到敵人也能多一重保障。”
我愣了一下,放下餐具,“我並沒有打算跟你們離開。”看他們驚訝的樣子,難道羅沒有告訴他們嗎?貝波第一個坐不住,潛航的日子又悶又熱,他是最喜歡黏著我的,現在哭哭唧唧地請求我不要和他們分開。“斯塔西婭有自己的計劃和安排。”羅叫停他們的一連串追問和挽留,“送她回馬林梵多之後,我們就離開。”
相處了這些日子,其他船員對我也多少有些感情,這頓飯吃得很沉悶。
離開餐廳時,夏奇特意叫住我,說想和我單獨聊兩句,“你真的不想跟我們航行,一直待在船長身邊嗎?”我仍舊是那個答案,且不論我還有事情要做,就算沒有,我也並不想做海賊。
“我不是想幹涉你的選擇。”夏奇和羅一起長大,清楚自家船長是個心思深沉的人,這些年羅什麼事情都要操心,臉上也很少有笑容,夏奇一直很希望他可以輕鬆一些,不要總是那麼累。“你沒見過船長平時的樣子,或許不清楚。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船長難得地很放鬆也很快樂,你離開之後,他或許會更加落寞。”夏奇沉沉地歎了口氣,“老實說,我真的不明白你們女孩子到底在想什麼,你也是,娜塔莎也……”
我大概知道他總是和娜塔莎互相置氣的原因了,“如果換做是我要求羅放棄航行,加入海軍為政府效力,你覺得他會答應嗎?”“可是,大海上要比軍隊自由多了。”夏奇仍舊認為這是兩回事,我耐心解釋,他是向往自由的海賊,所以理所當然地這樣認為,但我不是。
我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是僅僅擁有自由和愛情這兩樣就能獲得的。
消完食,我繼續在訓練室和娜塔莎對打,畢竟曾經我也是拿著體術第一的成績從海軍學校畢業的,雖然後來不怎麼親身搏鬥,好歹還有些肌肉記憶,對見聞色霸氣的使用也摸到了些門道,幾次下來,很快和娜塔莎打得有來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