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卻歎了口氣。
普通人的規則嗎？
看不出有什麼好的，遵守這種東西很沒有意思。
這個時候王路恩應該給他搜身的，不過嫌他身上太髒，所以皺了皺眉，就跳過了這個程序，直接用手銬把他的手銬了起來。
然後往車裏一推，又因為車子被弄髒而生起悶氣，抽出後腰的警棍，狠狠衝著他的肩膀打下去。
少年挨了兩下，一聲也沒吭。
王路恩見他這樣硬氣，居然不叫喊求饒，更加不痛快，又用力打了四五下，打得自己的手也有些酸了，這才悻悻然放下警棍，上了車“你小子骨頭還真硬，等進了牢房，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少年莫名其妙地望著他：“按到你們的規則，偷渡要進牢房嗎？”
“不坐牢，請你去五星級大酒店嗎？”王路恩暗叫倒黴，不但碰到個偷渡的，居然還是個白癡。
“姓名？”
“我沒有姓，名字……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我的。”
“年齡。”
“我不知道。”
“國籍。”
“沒有。”
王路恩把筆往桌上一拍：“你他媽耍我。”
少年一聲也不吭，眼神沉寂。
“你小子，別不知好歹，乖乖說清你從哪裏來，讓移民局送你回去。不然，你就得一輩子待在牢房裏。”
少年垂下頭，看著雙手間的手銬。
一輩子待在牢裏嗎？這就是人中間的生活嗎？ 這樣的生活會有快樂嗎？為什麼一定要來到這裏，過這樣的生活。
他困擾得思考，不能理解這一切，完全沒有注意到王路恩在身旁跳來跳去，揮拳踢腿 ，也沒注意到自己一共挨了多少下。
王路恩又叫又吼又打又踢，鬧得自己氣喘籲籲，最終放棄，惡狠狠地把少年揪起來，直往警局後麵的拘留牢房去了。
連程序上必須讓人洗幹淨身體，拍照，記錄，等等等事，一件也沒幹。
王路恩直接打開牢門，解下手銬，對牢裏或坐或站的七八個大漢，笑了一笑：“有新人進來了，這家夥骨頭很硬，你們好好侍候。”
“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新朋友的。”坐在正中間，滿臉橫肉的大漢，大笑出來，露出滿口黃褐色的牙齒。
王路恩滿意地點點頭，鎖好牢門，邁著輕鬆的步伐，哼著一首不怎麼悅耳的歌，走掉了。
黃牙男站起來，大姆指對著自己的胸膛指了指：“記住了，老子叫火槍，以後就是你的老大。”
“老大？”
“我說老大，那麼客氣幹什麼，讓這小子領教一下，咱們這裏規矩吧。”
四周的人一起哄笑。
然後，六七雙手，一起伸了過來。
少年被扯過去，一拳打中肚子，兩拳打在背上，可他即沒有吃痛低頭彎腰，也沒有慌亂驚叫，隻是靜靜睜著一雙平靜得甚至有些冷漠的眼，望著這一切。
幾個人全被激怒了，拳打腳踢，監獄裏用來欺負新來者的不二法門，今天輪番用了個遍。
整個牢房，隻有拳腳著肉的聲音，咒罵聲，恐嚇聲，就是沒有慘叫求饒的聲音。
應該叫黃牙的火槍皺皺眉，站了起來：“哥兒們住手。”
幾個人一起住手，全喘著粗氣，死瞪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