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綏的確是瘋了,他氣瘋了。
他當然知道車裏的男人不是褚璉,是沈易安。
但問題是,沈易安和褚璉沒差別,他們都對薑紈有著不一樣的心思。
薑紈或許看不出來,掩藏在那張冰山臉下的欲念,但他卻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是男人,他了解男人。
“那是沈易安,我知道。”
薑紈愣了愣,突然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褚綏。
“你知道,那你生什麼氣?我和他隻是在聊工作上的事。”
“你們倆能聊什麼工作?”
這話出口的瞬間,褚綏便忽然明白了什麼,望向薑紈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其實還能因為什麼,無非是為了攪黃薑氏和沈氏的合作。
褚綏頓時覺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如果他不幫薑氏,薑紈也不會去找沈易安。
薑紈沒好氣道:“我要參演沈氏投資的電影,這算工作吧?”
褚綏沒想到說不出話來了。
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反駁不了。
他隻能另辟蹊徑,在別的事情上找茬:“那你也不用半夜坐沈易安的車回來吧?你自己不是開車了嗎?”
薑紈氣得冷笑了一聲:“人家要送我,我難道拒絕?”
褚綏看薑紈的臉色不大好,想著要不要服個軟,但一想到沈易安在車裏看薑紈的眼神,就覺得胸膛裏堵滿了怒氣。
“褚璉拒絕不了,沈易安也拒絕不了,拒絕我的時候不見你那麼優柔寡斷。”
在褚綏意識到自己說什
麼之前,這番話已經完完整整地傳進了薑紈的耳朵裏。
她被激怒了。
大腦還來不及轉動,反唇相譏的話就脫口而出。
“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了?是你自己說你的心裏、腦子裏、生活裏都不會再有薑蘅,可是你做了什麼?你信守承諾了嗎?你以為撒謊騙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薑紈明明是在生氣,可是卻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
她也不想去找沈易安,不想惹上這個麻煩的男人。
但她別無選擇。
褚綏本來有一大堆反駁的話要說,他本來很急於想要證明自己的心。
但看到薑紈這樣,他知道自己沒法讓她完全信任自己。
除非,他把他做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訴她。
可這樣一來,也等於把她拉入危險之中。
比起令所愛身陷險境,他寧可被這麼誤會下去。
盡管褚綏拚命想要這麼說服自己,但他還是很難受。
他既為薑紈的難過感到傷痛,又被她的行為激起憤怒。
褚綏覺得,他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矛盾的男人。
“褚綏,我真的不懂。”
薑紈望向他,眼神裏透出深深的無力感。
“為什麼你說話可以和放屁一樣?說什麼喜歡我,可你對我,和對薑蘅又有多大的區別?你隻不過是給我花的錢多一點,幹.我的次數也多一些罷了。”
她一句接一句地朝褚綏拋去令他無法辯解的話,她的怒火簡直要將他整個人燃燒殆盡,根本不給他
一點兒自救的機會。
褚綏立刻被困在震驚的情緒裏,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