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出來了吧,一臉清高還不是垂憐於我。
“原來如此......”她嘟噥著,她同情望向紅衣男子,畢竟她在現代也是孤兒,很能體會那種孤獨和無奈。
可她也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在現在,自己18年來,不願用低保金來養活自己,一人打了很多工,供自己上學。在這期間,可沒少被騙,曾經辛苦賺來的一月工資就被騙走,甚至還碰上了一個自稱是自己父親的男子,差點就被侮辱。從那之後,她的心就更冷了,對人總是冷言冷語。蘇尋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信別人,隻能信自己!
見她遲疑了那麼久,紅衣男子眉梢卻微微地上揚,嗬嗬,這狐狸倒是有趣,挺沉得住氣。還懂欲擒故縱,看來自己演技還得加把勁兒。
“這位姑娘,這.....這天怕是要下雨了,從這到縣上還有段路,還是去那山洞等會吧”
他虛弱的說出,手指向遠處的一片樹林。
蘇尋抬頭一看,果然,烏雲已經一層一層地遮蓋了整個天空,迅速地在飄動著。
“那走吧”
“我...姑娘,我雙腿很是疼痛,可否拉在下一把”
蘇尋見他在原地磨蹭,明明已經走不了路,卻還在原地扭扭捏捏地像個小姑娘,就拉起那人的手搭在肩上,沒想到看起來挺單薄的人這麼重,蘇尋咬咬牙架著他走了起來。
紅衣男子驚訝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世上竟有這樣不避嫌的人,完全不顧男女有別,力氣還這麼大,本來想整整她的,倒沒有難倒她。又想,也對她不就是從剛剛就窺視自己的美貌嗎,借機好靠近自己。長的不傾國傾城,倒有一股靈氣,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打出了一層陰影,被風出亂淩亂劉海的遮蓋下的一點紅痣若隱若現,筆挺的鼻梁下是一張的小怡的嘴,薄薄的嘴唇,粉粉的,像是師傅種的藥花。
還看的過去嘛,紅衣男子收回了眼神,壞壞地笑著,身子一軟,像隻八角章魚一樣附了上去。
“姑娘,在下踩在石地上腿就痛上幾分,真是對不住了”
“…………”
“姑娘,你可以走慢點,這天還不會馬上下雨”
“……”
“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來日一定相報”
“……”
“姑娘,你……”
蘇尋突然停住了腳步,喘氣的說“我看,你....你也挺有力氣的,再說你就自己走”
“唔”紅衣男子立馬捂住了嘴,像個撥浪鼓一樣的搖頭。
“唉....”蘇尋歎了口氣,這可算是敢上了個大攤子,自己累得汗如雨下,這人卻神清氣爽,深吸一口氣,繼續向前走。
就這樣,蘇尋拖著這個紅衣男子走了數百米,總算到了那山洞。
她累得一把甩下了肩上靠著的人,癱坐在地上。
“好了,這裏應該安全了,你等上幾小時,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幾小時?那是什麼?”
“就是....時間....功夫...時辰!”一時想不出該怎麼說,蘇尋費力地解釋。
“哦....姑娘原來是這意思,可天氣也暗,在下實在不放心姑娘你隻身一人。”
不料,正說著,一陣雷聲響來,一會兒,萬條銀絲從天上飛落下來,山洞外落下一排排水滴,,大雨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地往下掉。
“委屈姑娘了,在下天歌對姑娘的施救感激不盡,敢問姑娘芳名?”
“隻是一個路人而已,對了,這...是什麼朝代?”
“祁盛年朝,這裏是安陵國,姑娘不是安國人嗎?”天歌狐疑地瞅著她。
“我常年居住在深山,不曾下世”
“原來是這樣,從這裏到最近的縣城還很遠,可否讓在下陪同姑娘,也讓在下回報姑娘的感激之...”
天歌還沒有說完,蘇尋忍不住打斷“等等,你不用在下在下,姑娘姑娘的,我們就你我相稱。”一想到,要聽他一直要絮叨著繁瑣的名稱到雨停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自己在這裏人不生地不熟的,看來還得靠這人,得讓他盡早改口。
“好的,謝謝你,天歌”蘇尋便坐在了地上,看在外麵的雨像一張大網一樣,飄蕩在眼前。到底要怎麼樣想,才能回去呢?還要多久,會是永遠嗎?
雨,一直沒停。
蘇尋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劃出了一條線。
天歌見她這樣就說:“姑娘,你休息吧,我看著就行。”
天色愈來愈暗,盡管安陵國應該是夏季,天氣比較炎熱,可呼嘯的風吹過,還是有絲絲的涼意。
“樹木已經被淋濕,怕是生不了火了,委屈你了。”
黑暗中他的眼眸就像星星一樣的明亮,閃爍著。
“沒事”蘇尋蜷縮著腿靠著山洞裏的岩壁,閉上了眼說。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好像傳來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鬧鍾又響了,蘇尋閉著眼,朝下一拍。
“噝——”手掌心的痛意,讓她立馬睜開了眼,洞口外的一片綠意,一刹那讓她清醒了很多。
恍如一場夢,是夢多好,自己一醒來,還是睡在小床上,又一天新的開始,大學新開學的氣瘋,還有放學後咖啡廳的打工。
那一切都還都曆曆在目,可自己卻回不去……
甩甩頭,既來之則安之,這樣的哀聲怨氣也沒用。
得盡早進縣城找方法回去才是。
蘇尋支起發麻的腿,走到了洞口。
一下眼簾的是霧氣還在古柏叢中環繞著,實在是清幽極了,空氣中彌漫著樹葉的青苦味,就像置身於瓊樓仙閣的香火繚繞之中。樹葉上,花草葉瓣兒上還留有昨夜的雨露,像一粒粒晶瑩的珍珠,一閃一閃地滾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