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語嫣默默的站起來,走到船頭處站穩,向著眾人微微行禮後,突然雙手張開,甩動水袖,輕啟朱唇,唱道:

“瀟灑江梅,向竹梢稀處,橫兩三枝。東君也不愛惜,雪壓風欺。無情燕子,怕春寒、輕失花期。惟是有、南來歸雁,年年長見開時。

清淺小溪如練,問玉堂何似,茅舍疏籬?傷心故人去後,冷落新詩。微雲淡月,對孤芳、分付他誰。空自倚地、清香未減,風流不在人知。”

陳語嫣的歌聲宛轉如黃鶯般美妙動聽,隨著柔美的歌聲,她舞姿輕盈如飛燕,那歡暢淋漓的舞姿,那優美嫻熟的動作,那千般嬌姿,萬般變化,似孔雀開屏,似蓮花綻放,似飛龍穿梭。

她舞姿的動人,歌聲的動聽,如同湖中仙子般攝人心魂。船上眾人,無不沉迷其中。

待到歌停舞止,其他船上的人熱烈的鼓掌稱讚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呀。”

馬上又有人附和道:“這哪是人間的女子,明明就是月宮中的嫦娥下凡呀。”

宋天瑜雖然不屑於他們的阿諛奉承,但也不得不承認,陳小姐在舞動的那刻,美得讓她也心頭一顫。

這等女子,難怪歐陽逸宸會對她的鍾情,她確實值得任何一個男子為她牽腸掛肚。

而宇文燁更是久久無法收回放在陳語嫣身上的目光,麵具後的雙眼變得憂鬱深邃,桌下的雙手緊緊握著拳頭,仿佛強忍著什麼。

但是,在眾人發現他的異狀之前,他收回了目光,恢複平時的談笑風生,邊拍著手邊稱讚道:“陳小姐果然是才色雙馨,名不虛傳。”

眾人繼續飲酒閑談,時間不知不覺已是下午,宇文燁辭別了陳丞相,坐上馬車準備返回將軍府。

陳丞相與眾人送走宇文燁後,回到府中,領著陳語嫣走到一間裝修豪華奢侈的客房前。

在客房門前,他仔細地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才舉起手敲了敲門,在裏麵傳來“進來吧”的聲音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客房裏的人此刻正大咧咧地斜坐在一張大紫檀木椅上。

此人見到陳丞相父女進來後,眼也不抬地問道:“怎麼樣?”

陳丞相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麵前,低下頭說道:“正如太子所料,宇文燁果然被嫣兒吸引了。”

此人正是當朝太子宇文軒。

他仰頭大笑起來,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笑聲停止,他狠狠地說道:“就算他是孫悟空,也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陳丞相連忙附和,同時向一邊的女兒使眼色。

陳語嫣收到父親的暗示,搖擺著身姿走近宇文軒,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陳丞相則默默的退到了門外,將門關上。

陳語嫣的小手撫摸著宇文軒的胸膛,嬌嗲著開口:“殿下讓嫣兒去見宇文燁,是不是厭棄嫣兒了。”

宇文軒眼中劃過一抹狠厲,怒道:“那個賤種有什麼資格姓宇文!”

父王真的是老糊塗了,為了讓那個賤種姓宇文,居然以救駕有功,將宇文燁父子賜了國姓。

宇文弘早死了,真正冠以國姓的也就宇文燁一人,明擺著向世人說明了宇文燁的身份。

也是從宇文燁被賜國姓那日起,宇文軒將語宇文燁當成了眼中刺肉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