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雲嘯的話,穆擇懸在半空的手開始輕輕顫抖。
他肯定是被發情熱燒壞了腦子,不然怎麼會站在雲嘯的衣櫃前矯情他和李嵐亭的事。
他和李嵐亭不是一直都那樣嗎?糾纏不清。
他把你帶回來,讓你睡他的房間,你還真什麼事都想管?
穆擇看著雲嘯的笑,分明是在嘲弄他的自不量力。
他算什麼東西。
雲家的家養雌奴,被廢了的D級,也配在這討論少主的雌君。撂狠話也是要有資本的,他沒有資格打破雲嘯的底線。
假如雲嘯真把他打包扔出去,他都不如街上的一條狗。
穆擇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最終放下了手,說:“那就不搬吧。”
雲嘯歎了口氣,往前上了一步,拉起穆擇的手朝向衣櫃:“剛才跟我犯軸那個勁兒呢?你應該說‘我不想看見,扔出去!’”
穆擇仍在忍不住地顫抖,雲嘯把手放下來拉著:“索蘭格是在談兩家的聯姻,我也不瞞你,但不會成。好好睡一覺,別胡思亂想,明天一起出門轉轉,你來幫我買。好不好?”
穆擇的心裏用自卑堆起來的壁壘塌陷了一塊。
他戀慕雲嘯,把李嵐亭當做敵人,厭惡外界把他看做雌奴,對雲嘯的雌君的位置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他真正麵對雲嘯的時候,又會明確地認識到這都是奢望。他剛決定任憑雲嘯怎麼安排,卻在他的房間裏看到了李嵐亭的衣服。
他沒辦法通過自己的努力來預判結局,主動權都在對方手裏。
現在穆擇不敢聽懂雲嘯在說什麼,他太怕自己行差踏錯又出什麼醜。
雲嘯知道穆擇不會回答了,等他情緒穩定下來,稍微鬆了一點手,勾著他的手指尖,笑了一下,自言自語一般地低聲說:“指甲有點長了。”
穆擇迅速抽回手,尷尬地攥在一起。
雲嘯往衛生間去,拿著一個小盒子往床邊走,對穆擇說:“過來。”
穆擇破罐子破摔,坐到他旁邊。雲嘯拿著指甲刀想抓他的手,穆擇知道拗不過隻好說:“我自己來。”
雲嘯遞給他,等他剪完拿過垃圾桶,收了東西關掉吊燈。
等他再回到床邊,穆擇已經識時務地躺好。雲嘯看他不打算多交流的樣子,低頭笑笑,說:“明天早上給你做點好吃的,然後出門。晚安。”
*
關上主臥的門,雲嘯就冷下臉來。
他拎著那件深紅色的外套,走到客廳扔在沙發上。
“之前來我這裏能接觸到衣櫃的家仆名單發過來。”雲嘯給索蘭格留言,“明天早晨幫我準備一輛車,出門用。”
索蘭格很快發來全息視頻請求,行禮過後問:“少主,當天為您收拾行裝是抽調的家仆。您丟了什麼東西嗎?”
“這個你認識嗎?”雲嘯指了下身旁的外套。
索蘭格並不驚慌:“這件是李家為您去成老生日宴準備的,特意選了您喜歡的簡單款式。上次您說自有安排,我就沒向您稟報。”
敢情還是李嵐亭自己塞進來的,雲嘯直覺得晦氣,問索蘭格:“你知道為什麼皇室向來隻把雌子嫁到李家,而從來不納李家雌子嗎?因為李家不堪大任,配不上做皇室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