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穆擇說記得他回來的日子，雲嘯心裏的一根弦被扯斷了。
這是他第一次明確地得到穆擇的關懷，如同曙光一般穿透了那層遊離在他們之間的迷霧。
但穆擇卻沒什麼反應，隨意地用叉子尖勾下一點蛋糕，還等著他的下文。雲嘯這才明白，穆擇不是在示好，而是在試探。
何必呢。
雲嘯又想起穆擇買的那顆小星。也許即將開始的生活隻有他誤以為是苦盡甘來。
但他怎麼會善罷甘休。
“把能休的假都休了，三年攢了好多假，回來以後肯定沒機會休。”他拿起餐巾擦了一下臉頰和嘴角，拍了拍手邊的一遝資料，“還有兩天假沒休完就安排了這麼多作業，又得給他們賣命。”
穆擇切下一角蛋糕放進嘴裏，隨意地看過來，道：“剛回來就這麼忙。”
雲嘯勾了下嘴角，問：“這個答案能打幾分？”
“什麼？”
“我說，剛才那個答案你是不是不滿意。”
穆擇挑眉，表示不懂，他為接不住問題開始緊張。但偏偏眉峰被劉海弱化了氣勢，星眸藏在羽睫之下，又讓他顯得並不十分關心，甚至有些薄情寡義。
“小擇，打啞謎很累。”
雲嘯咬破水波蛋，橙黃的蛋液流出來和勺子裏的楓糖漿混合，糾纏不清的甜蜜。
他滿意地送進嘴裏，故意含混地說：“上次在看守所我告訴過你，我想你。所以我回來了。”
穆擇不動聲色地坐著，卻沒有繼續吞咽的動作。雲嘯如他所願地說了出來，他卻又卡在了那個少說了的“很”字上。
“是覺得意外嗎？”雲嘯不緊不慢地吃起烘蛋糕，決定不再給穆擇任何猶豫的機會，“說實話，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意外。我還以為你也會掛念我。”
穆擇被雲嘯的直球打得發懵。
發情期得不到安撫，還被雲嘯說得無從反駁，穆擇心裏一陣陣發酸，更催動了情潮。他食指被摳出血之前，胸前結痂的精神力中樞先被血流衝開了。
雲嘯並不期待穆擇會做什麼回複，看他那樣子，自己再坐在這裏，他連飯都不肯再吃了。
雲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刀叉，“我吃好了，你慢慢來。吃完了放著就行。”他拍拍資料，“我上樓去再整理一下，我們一小時後出發。”
雲嘯消失在樓梯上，穆擇的便攜光腦亮起來，收到一條來自X的消息：“轉賬您收下吧，無意冒犯。我的雌君聽說我賭您輸氣瘋了。拜托拜托。”
穆擇沒有理會，聽到樓上傳來書房關門的聲音，便逃也似地飛奔回主臥，衝進衛生間，掀起毛衣脫掉，看到裏麵的已經沾上薄薄一層血跡。
他拿毛巾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擦幹淨了，才脫掉裏麵的衣服衝掉了血跡扔進髒衣簍，他又朝那裏仔細看看，發現昨天他換下的製服不見了。
他還沒見過家仆，也許是他睡著的時候進來過。
不及多想，他又是一陣難受，趕緊從架子上抽了條浴巾，進了淋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