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擇說完，又拿起杯子品著。
雲嘯的冷臉馬上土崩瓦解，挑著眉毛也掀開自己的茶杯，往奧奇那邊推了推，想讓他給倒上。
奧奇翻了個大白眼，心說，你但凡還要點臉！
他把茶壺撂在穆擇麵前，和茶杯並排放著，隔著他朝雲嘯冷笑。
看他給不給你倒茶。
雲嘯懂得見好就收。穆擇有個笑模樣他就心滿意足，倒茶這種好事他也無福消受。
他自己提了茶壺滿上，又給穆擇添了點。
奧奇簡直就沒眼看，轉向另一邊，又發現席銘像顆酸檸檬似地看過來，隻能無聲地歎氣。
此後推杯換盞，時間飛逝。
席銘似是隻等著宴席結束，能得到單獨送奧奇回家的機會，結賬速度都快了許多。
奧奇隻剩幾分清醒，拉著穆擇絮叨著理解他現在處境艱難，但句句離不開對雲嘯的關心，暗示穆擇也要理解雲嘯。好在還能看懂雲嘯的眼色，沒把他回來喝了汙染水的事情說漏嘴。
雲嘯也多飲了幾杯。一開始是高興，後麵越喝越燒心，索性撂下酒裝醉，杯去桌下拉穆擇的手。
等送了奧奇上車，雲嘯扒著窗戶突然跟他說了句“你別教壞他”。
說完自己傻笑起來，席銘不給他發瘋的機會，直接把車開走了。
隔壁剛巧有一對結婚送客的，也是對著車窗鞠躬彎腰。
“是不是有點像？”雲嘯拉著穆擇看過去。
穆擇心領神會，想起了黑市上的那個X。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買到古董車下聘。他拖著雲嘯往飛行器停靠點走的時候，忽然問：“你知道有什麼渠道能搞到Zeda6嗎？”
“怎麼？”雲嘯眯著眼睛看他，語氣危險地問，“這麼快就膩了？”
說兩句就沒個正經。
穆擇把雲嘯塞進副駕，雲嘯又緊抓住他的手問：“你問古董車幹什麼？送誰？”
穆擇幫他扣安全帶，應付道：“隨便問問。無意間看到的。”
雲嘯裝著耍酒瘋，“隔壁那個艾禮麼？他們家客廳展牆上有好多模型。”
穆擇不懂為什麼雲嘯會盯上艾禮，也懶得和醉鬼掰扯，把他安頓好直接把副駕門甩上。
雲嘯在黑暗中笑了笑。穆擇心裏已經種下了一顆種子，覺得X真誠可信。看來他對穆擇的了解簡直比大數據都要準。
他心軟得像一支剛做出來的棉花糖，甜蜜如絲，生怕一吹就散了。
等穆擇坐進駕駛位，雲嘯又湊過去纏著他問：“難道真是你喜歡？我去找一輛送你？”
穆擇皺眉看了他一眼，決意不再理他，啟動了飛行器。
*
穆擇第二天便去了國防部報到。
國防部的檔案資料占據著大樓東翼整個一、二層。
接待穆擇的軍雌並非從軍部下來，而是單為國防部培養的管理型軍雌。
他對穆擇十分冷淡，隻簡單交代了如何檢索檔案，並且根據各部門提交的需求找出和發放。
不得不說，資料庫和雲家老宅的書庫倒有幾分相似。
等那位軍雌走後，穆擇摸著檔案盒的脊背，想到的卻是哪天要把繁景路的書庫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