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雲嘯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卻感覺冷風灌進來喉嚨,讓他發不出半點聲響。
冷風也吹進眼睛,雲嘯揚起下巴,試圖避開。
“不過,”塞繆又嗬嗬地笑起來,像初識那天一樣慈祥,又帶著點老頑童般的狡猾,“他不是也沒告訴你血紋嘛。”
他拍了下雲嘯的肩膀,“我平白說兩句,你怕什麼。你也算替他想得挺周全,算是個不錯的退路。”
“就怕他想要的退路不是我。”雲嘯有些失神地輕聲說道。
塞繆不過是想提點他兩句,沒想到過猶不及。
沒等塞繆再安慰,雲嘯很快收拾了情緒,問:“您的藥準備好了嗎?”
塞繆看他這樣,欣慰道:“今天就是來取藥的。這周公休時間空出來,他會很辛苦。”
“這麼快?”雲嘯拿出便攜光腦,“我得先問問,他這幾天都回來得很晚。”
發了消息,想到穆擇上一次滿身是血的樣子,又敲下一段勸說。
塞繆站起來,拍拍外套後擺,邊走邊說:“我這麼大年紀沒幾天好活了,別讓我等你們。”
*
雲嘯從軍事研究所出來的時間比平常下班晚一些,又洋洋灑灑下起了雪,不允許飛行器升空,堵在路上。
穆擇發來消息,讓雲嘯給家仆放假,免得難以回家。
雲嘯應下,假模假式地回說,他要露一手。
今天老板給放假,心裏樂開花。
放下便攜光腦,他往超市購物車裏丟了兩盒速凍披薩、油炸食品和零食。
穆擇難得早回家,聞到廚房一陣香氣,想起雲嘯以前總喜歡跟著家仆胡亂做飯,有些好奇地走過去。
走到門口就看見披薩盒和薯條袋堆在超市購物袋裏,而那個承諾做飯的雄蟲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桌邊打遊戲。
穆擇無奈地笑笑沒有打擾,拎著垃圾出去扔,驚喜落空但又意外地踏實。
雪下了一夜,積雪比往常更厚了一些。
雲嘯記著塞繆的話,不敢耽誤片刻,沒吃早飯就出門去接,留言讓穆擇不用管他。
等他回來得時候,早飯擺了一桌,穆擇招呼著塞繆一起吃點。
“看看,看看。”塞繆對雲嘯誇道,“我孤寡了大半輩子,要天天有雌君給我做這些,誰喝營養劑!”
穆擇對塞繆笑笑,客氣地幫他拉開椅子。
這就給捧高興了?!
雲嘯看著晨光裏穆擇完美的側顏,震驚反思,誇張地瞪眼。
我這是有多失敗,我捧蟲還不如這老頭?我做飯還不如這軍雌?
塞繆和穆擇都知道他這是故意搞怪,不想讓接下來的事情顯得過於嚴肅,相視一笑,落座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