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單梨花呆呆地看著院子裏的乞丐服。
這人真是!這衣服做抹布,桌子都得漏擦一塊!
單大順和單大才領著少年去村長家登記,少年雖然失憶了,卻知道哪兒好,要求留下來。
村長有些為難。
少年清瘦萎黃,眉目之間透露出一種堅毅,不像惡人倒有股渾然天成的正氣。
隻是...連名字都不記得了,小白...這報上去也查不到戶籍,如何能落戶呢。
村長猶豫道:“二狗啊,你們先領回家去,等有消息了再通知。”
單大才看看大哥,見大哥不出聲不滿道:“村長爺爺,村裏要收留他就收留,他又不是我家的,白白吃我家的飯可不行。”
村長安撫道:“這不是暫時不好給他劃地嗎,等核實好再給他劃地,以後他收糧了再還你家不就好咯。”
單大才還要再說什麼,被大哥拉住。
“村長爺爺,那就這樣,我先領他回去了,等有消息了再通知我們。”
“好好好,還是二狗你這孩子明白事,快回去吧。”村長樂嗬嗬地看著三人遠去。
村長媳婦,周老婆子從裏屋出來。
捧著竹扁挑稻殼,“這單二郎家自打分了家,日子是過得越來越紅火了。”用手劃拉稻米,吹走混在米裏的稻殼。
“我說老頭子,那天你看沒看清那魚丸方子,不如讓咱大孫子在縣裏也擺個魚丸攤子,也是不少的進項嘞。”
村長背著手回頭:“看到也不是咱家的,別打這個主意。”
周老婆子不樂意了。
“我說老頭子,你瞧瞧他家那魚丸攤子多紅火。你是村長,給自己家的孩子謀些好處怎麼了。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做村長一點好處都沒有,還不如不當!”
托著竹扁氣哼哼的往院子裏去。
“你!你...”村長一甩袖子走進裏屋,“婦人之見!”
“村長真這麼說的?”單梨花問回到家的二哥。
“要不然我能這麼生氣。村長就是故意的,既想要把人留下,又不想出糧食。”單大才坐在凳子上氣呼呼地。
“二弟,去把雞喂了。”單大順看看少年。
少年一聲不吭地蹲在堂屋角落。
單大才不情不願地去剁雞草。
單大順看著小妹,揉揉她的腦袋:“咱娘肯定樂意留下他,多一碗飯的事。”
單梨花想到的卻不是這個,梨花村這邊對待外鄉人來落戶是非常歡迎的,對村長來說是好事。
鄉裏鼓勵各村接收逃荒落戶的百姓,接收的越多,鄉裏給的獎勵越多。
或是給糧食或是在各村之間排個首位,是很有榮耀的事。
村長可以直接安置在自己家,等待落戶。卻非要將人放在我家,恐怕有其它的意思。
午時,陳氏夫妻倆收攤回來。
單梨花跟單爹說了自己的猜想。
自家從賣魚丸開始,日子漸漸變好。單爹大手一揮全款訂購了一輛江州車,車到家得那天,全村都傳遍了。
單爹和老宅那邊分房開始,就住在山腳下的這棟房子裏。
左右沒有四鄰,村裏的閑言碎語從不入耳,聽不到不代表沒有。
一家人也是這個村裏的一份子,不說鄰裏搞好關係,但也不能惹人眼紅,日後別被人找事。
村長大約有意想讓自家借此機會與村裏人多多交流,博一些好人緣。
單爹聽出梨花的意思,點點頭道:“爹知道了,明天讓你娘去給你們兄妹幾個買些布料,咱單家的孩子也該整的板板正正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