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暴曬了一個多月的田地到了翻田的時候。

一大早單爹帶著全家人下地,把地裏的稻根翻出來,再撿一撿石頭,敲散大的土塊,讓土地更鬆散。

儲白一直在單家白吃白喝,心裏過意不去,強烈要求下地,隻留下梨花一人在家,給大家做好後勤工作。

夏天的尾巴,有些秋老虎的意思,在太陽下站個半個時辰就能流半碗汗。

除了勤快的送淡鹽水,單梨花間隔一會再送壺蜂蜜水過去,解渴又好喝。

那片采參的地方有一大片待成熟的草藥,後麵又上山了兩次。在椴樹林附近找到一個野蜂蜜窩,單梨花不敢在沒防護的時候采蜜,就回家搬救兵。

單爹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將野蜂窩一窩端了。

陳氏用紗布過濾出一小罐子的蜂蜜,有椴樹蜜,也有附近幾種草藥開花時的蜜,算是中藥蜜,甜滋滋地,舌尖縈繞著藥花的香味。

陳氏喜滋滋地收起來。耕地時候忒辛苦,才允許每天喝上一次。

送水回來的路上,琢磨著午間吃什麼。

挖了三碗白麵,和成麵團,蓋上草簾子,放在院子裏發酵。

天氣炎熱,1個多時辰的功夫麵團漲到3倍大,用力揣它排氣,二次發酵。

大鐵鍋裏放上水,放上篦子。

麵團一個個拿出來搓圓,放到篦子上,蓋上鍋蓋發酵一會,燒水蒸饅頭。

院子的蟬鳴聲一聲接一聲不停。

“四姐,我們回來了。”

虎仔放下籃子往灶間跑。

單梨花擦擦鬢角的汗,“喏,剛燒的水在砂鍋裏放涼了,還放了蜂蜜,別喝缸裏的生水。

“好。”虎仔喜滋滋地去舀甜水,蜂蜜水真好喝啊。喝完又裝了5個大碗。

陳氏夫妻倆從院子裏進來了,看到桌上的茶水,端起輕輕試探熱度,一摸碗壁是涼的大口大口的喝。

陳氏舍不得這點子蜜,喝完嘀咕說:“蜜罐子得收起來,這可沒多少。”

單梨花等到饅頭的火滅了約10分鍾後才掀開鍋蓋,熱騰騰的霧氣讓狹小地灶間更灼熱。

黃白的胖饅頭一個個擠在一起,麥香撲麵而來。

或許是這個時代的小麥磨粉是有些麥殼在裏麵,蒸出來地饅頭不是純白色,帶著些微微黃色像粗糧。

咬上一口,口感紮實厚實微甜還有麥香。

“娘,咱家能天天吃饅頭嗎,饅頭真好吃。”

單爹輕咳一聲,咽下嘴裏地饅頭道:“你爹我也想天天吃饅頭,吃不了半年,咱家都得喝西北風。”

單大才順嘴接話道:“喝西北風也有講究,若是刮的東北風,今天就得餓肚子。”

“噗嗤,咳咳咳...”單大順和儲白被神來一句話逗笑了。

虎仔撅著嘴道:“四姐說了,多吃才能長高,不讓我吃飽都長成小矮子了。”

單梨花斷斷續續地教了虎仔不少現代的廣播體繰,虎仔每天早上起來練一遍,開心地跟四姐說:“真有效果,每天做一遍肚子更餓了,能多吃1個餅。”

現在的虎仔跟大哥單大順吃地一樣多。

陳氏不止一次地慶幸,小兒子食量漸長,得虧自家有存糧了,不然每天半個餅子把孩子餓的不輕。

小兒子隨他大舅舅,能吃能睡精力旺盛,日後也會是個七尺漢子。

飯後,陳氏將碗筷清洗幹淨,催促單梨花去睡會,一上午來來回回的送水,又蒸饅頭的,“累壞了吧。”

單梨花搖搖頭。

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大,揉2斤麵團都不帶喘的。

若不是家裏的男人多,單梨花也想下地揮揮鋤頭,怎麼著也能翻個2畝地,大家能早收工。

陳氏對於黑皮閨女上山已經阻擋不了,下地那是萬萬不可的,曬禿嚕皮再難養好了,長大不好嫁人。

攔著梨花在家待著,自己戴了草帽跟丈夫兒子出門。

“顯眼包,打開農學的那本書。”閑著沒事,把農耕方麵的書學習一下。

“宿主,好的。”係統電子音回複。

打開【農事百科大全】,腦海裏浮現出目錄,翻到秋季小麥輪種的頁麵。

‘1.秋季農耕的準備工作;2.注意事項。’

等單爹他們翻完稻秸稈,就可以下肥料了。

出屋,把漚肥坑上的稻草掀開,用棍子撬開破門板,害怕那個味道拿著棍子的最頂端,離得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