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霍無疾和羅三川打算搞燒烤,鐵蛋趕上了,我們四個年齡差不多的青年一起喝個酒。
鐵蛋酒量一般,五六瓶啤酒下肚,酒勁兒上來,話匣子也打開了。
“瘋豬,我還是決定出馬。我這人你也知道,沒什麼本事,學習不好腦子也不靈光,做生意不是那塊料,以後基本就是提桶進廠的命。可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以前我沒得選,現在遇上了柳七爺,我想換個活法!”
鐵蛋說起柳七爺,眼神熠熠閃光。
“你了解我,我從小就夢想著上天入地,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我不想放棄!我知道當術士很危險,可能會把命搭上,可我真的經不住這樣的誘惑。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多羨慕你,能跟著年師傅學本事……”
聽著鐵蛋的傾訴,我隻能以沉默應對。
他是祥雲嬸子和忠實叔的獨苗,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兒,還讓不讓兩口子活了?
如果隻是普通的保家仙,那倒是還無所謂,就算出馬了,也不過是給別人看個事兒,或者驅趕一些不入流的邪祟。
總之能耐不大,風險也不高。
可柳七上身後鐵蛋是什麼狀態我親眼見過,那種陰冷淩厲的氣息也讓我印象深刻。
柳家老七可不是普通的保家仙,他本事很大,鐵蛋跟他出馬之後,免不了要過上刀口舔血的日子。
隨著鐵蛋出馬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和柳七之間的契合度會越來越高,也會在這條路上越陷越深,想脫身都難了。
“叔和嬸子知道嗎?”
我還想知道,祥雲嬸子和忠實叔對這件事保持什麼樣的態度。
鐵蛋的脾氣我了解,我是勸不動的。
“嘿嘿,關了我幾天,打了我幾天,這不今下午把我放出來了。”
鐵蛋吐了個煙圈,放鬆的一笑。
“要是我爹娘不鬆口,我也沒辦法,沒想到他們能這麼快同意。”
“既然這樣,咱們就把那位柳七爺請出來,我跟他談談立堂口的事兒。”
事已至此,我也沒法勸鐵蛋了,隻能順著他的想法來。
“那我就把七爺請出來了。”
鐵蛋擦了擦嘴巴,雙手合十舉過頭頂,閉上眼睛默念了幾聲。
當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兩顆眼珠子已經變成了碧綠色,中間一道細長的豎瞳。
一股凜冽的寒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你小子——是七爺上次救那個?”
鐵蛋斜睨我一眼,聲音也變得低沉沙啞。
“陰陽行者風燭,久仰柳七爺。”
我衝柳七一抱拳。
“哼——”
柳七沒搭理我,陰冷的眼神緩緩掃過霍無疾,又落在了羅三川的身上,陡然變了臉色。
“你身上,怎麼會有我家老八的氣息!”
話音未落,柳七的身體擰著一個詭異的弧度,繞過飯桌貼近了羅三川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目露凶光。
“七爺,你先別急著生氣,我是禪雲寺弟子。八爺在我們龍台山上修行,我身上穿了件軟甲,是八爺的蛇蛻製作的。”
羅三川陪著笑臉解釋。
“這個沒出息的臭小子,到底還是給禪雲寺看大門去了!”
柳七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不過他還是鬆開了揪著羅三川衣領的手。
從這隻言片語裏也不難聽出來,柳家有個老八皈依佛門,成了禪雲寺的護山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