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國外跟著朋友參與過幾次野外求生的活動,掌握了簡單的生存技能。他快速掀起一張草席橫立在門口。又折回去,熟練地將幹柴架起點燃。頓時,洞內亮起橙黃色的光。
寧芷坐在草席上,渾身抖得厲害,嘴唇發白。大半邊衣服濕透,不僅沒有保暖的作用,反而吸走了身上的熱量。但意識回籠不少,也記起這一路上的事,不由感到尷尬。
江桓蹲下來摸她的頭,不算熱,應該隻是凍著了。他伸手去拉寧芷的棉服拉鏈,寧芷攥著領口,微仰著頭看他,似在問他要做什麼。
“你衣服濕透了,再穿著會讓體溫急速下降。”
她的手指一根根鬆開,任由著江桓把她的棉服脫掉,T恤、褲子也被脫掉,隻穿著吊帶背心和一條短褲,裸著的肌膚剛接觸冷空氣,就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江桓也沒猶豫,把在火架邊烘烤著的羽絨服拿過來,幾下裹在她身上。頓時渾身一暖,寧芷探出手摸著熱氣騰騰的衣服,衣服基本沒沾到雨水。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他雨天還堅持脫衣服。原來是他早就料到衣服會濕掉,給她留著。
江桓把她脫下來的衣服掛在那烤火,又抬手把自己的襯衫扣子解開,赤著上身擰衣服上的水,每擰一下,大臂的肌肉跳動一下。然後,展開襯衫掛在她的T恤旁,兩件衣服就像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西褲橫在她的褲子旁,江桓手放在黑色保暖褲腰上,頓了幾秒沒動作,赤裸著上身,坐回她旁邊。
山洞裏,隻聽見柴火劈裏啪啦的燃燒聲。寧芷側頭看他,他身上有勻稱的肌肉,穿著衣服根本看不出來,比大學時壯了很多。下邊還是那條濕漉漉的棉褲,大概是礙於兩人此時的關係。
她朝他那邊蹭過去,把裹在身上的羽絨服展開,搭在他肩膀的一邊。
江桓轉頭看她,搓著因剛剛彎腰太久早已冰冷的脖子,輕笑著把她的衣服裹得更緊:“不夠大,你披著,我不冷。”
寧芷覺得他死鴨子嘴硬,這種天氣即使烤著火,溫度也不會高到哪去。她從草席上站起來,遮住江桓眼前的光,然後,下很大的決心一般,委身盤坐在他雙腿中間,敞開羽絨服,把江桓罩進去。
頭挨著頭,身體毫無縫隙地相貼,姿勢相當曖昧,若是從前倒有依靠彼此取暖的理由。現在卻……
江桓喉結微顫,明了她的堅決,手上用力,摟過她的肩膀,混亂中寧芷被他抱著轉了個身。他把羽絨服從兩人中間抽出來,披在自己身上,雙手一折,寧芷的背就貼在他胸前,羽絨服剛好裹住兩個人。
他抱著她,她感受著他給的溫暖。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得到他的心跳聲,像鼓一樣,在耳旁敲著。火光跳動下,江桓看著寧芷的耳朵染上紅暈,他哈出的氣也從她頭頂飄過去。
好一會兒,誰都沒說話。不大的山洞裏,安靜卻又流淌著讓人心跳的氣息。
剛剛還冷得發抖的寧芷,此時卻燥熱得不行,她在衣服裏輕抬下手臂,就撞到了身後堅硬又溫暖的胸膛。
身後沒什麼動靜,寧芷不確定他是不是睡著了,想看看,可頭剛扭過去,唇就蹭上了他的下巴。
江桓低哼一聲,手掌撫在她手臂上,聲音有些啞:“現在還冷嗎?”
寧芷搖頭,又怕他看不見,補一句:“不……”
“冷”字還沒說出口,江桓已低下頭朝著她唇親上去。
彼此的唇都涼涼的,又軟軟的,江桓輕蹭著,寧芷一反常態沒有掙紮,隻是在衣服裏緊緊地抓著江桓的手臂。
也不知是重獲新生的悵然,還是和江桓的關係變得不那麼生硬的釋然。寧芷的心特別踏實,也不知這吻會持續多久,她的眼睛漸漸合上,夜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