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暖熱傳到皮膚上。
“要想辦法讓他們跟別的車隊,如果真的是H,風險很大。”
“辦法不好想,盧楠好說,但張嬌……”寧芷扯長音,目光上下打量著他,意思十分明顯。
江桓抬手揉她的頭發,沒說話,隻聽帳篷外起了爭吵,好像是張嬌的聲音,哭哭啼啼地罵盧楠是神經病。
其他車隊的人也跟著勸架,寧芷把資料裝起來,想出去看一下,卻被江桓抓住手腕,他搖頭示意她不要動。
寧芷剛坐穩,張嬌就在帳篷外喊著:“小姐姐,小姐姐,你在嗎?”
寧芷不想摻和別人的感情,沒說話,但張嬌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帳篷外的車燈打進來,正好把張嬌的影子映在帳篷上,像被放大的妖怪,披頭散發地哭叫著。
“我在。”寧芷還是把帳篷打開,讓張嬌進來。她應該是哭過一陣,一雙眼睛通紅,吸著鼻子:“小姐姐,你說戀愛怎麼那麼難啊,他怎麼不能讓著我,非要和我吵架呢?”
戀愛裏的磕磕絆絆簡直太正常了,總要有人往後退一步。她和江桓在一起時,她總是任性的那個,江桓的性子一直淡淡的,她鬧他就包容,他倆從始至終都沒有大吵過。
安慰之中,張嬌就把話題移到江桓身上,問來問去,根本沒有剛進來時的難過。越聊越能感覺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時間不早了,盧楠在帳篷外給她道歉,什麼哀求的話都說了個遍,聽得出他倆是因選擇衝突而引發了爭吵。
盧楠沒辦法,僵持不下去:“聽你的,就選這個野導。”
張嬌這才鬆口,隔著帳篷傳話:“答應我了,不可以反悔。”說完,就要起身出去,卻被寧芷叫住。
“什麼野導?”
“就是帶我們進去的導遊,不是說晚上回來嗎,我們剛剛去見了一麵,長得好帥!”張嬌做出花癡狀,眼睛就差冒金星了。
“但是盧楠不同意,非說他臉上有疤,看著不像好人。他也不想想,能徒手殺狼的人,帶傷那是代表著勳章啊。”
“你說他臉上有疤?是在額頭這個位置嗎?”寧芷撩起自己的頭發,在眉毛上方的位置劃上一道,指給張嬌看。
張嬌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個位置。”
帳篷外,盧楠又叫一聲:“嬌嬌,快點回來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
張嬌關上帳篷前,還不忘回頭和寧芷比畫著:“明天早上七點,咱們一起出發吧,真的很帥。”
帳篷內,寧芷捂著胸口大口地呼吸,H真的在這裏,剛剛就在他們隔壁的帳篷裏,近在咫尺。
她又想起那張扭曲的臉,冰冷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她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腰間的匕首,麵露凶光,起身時又被江桓抓住手腕。
他的手指在她的腕上摩擦著:“冷靜。”
寧芷用力地甩開他的鉗製,一雙眼布滿血色,嘴角上挑,一字一頓地說:“我要殺了他。”
手上動作加快,拉開鏈條就要往外走,江桓緩聲叫道:“小寶。”
這時,外邊響起一聲尖叫,淒厲又惡寒,似乎是張嬌的聲音。
寧芷不再猶豫,快步邁出帳篷,就看見張嬌正蜷縮在地麵上,兩隻手抵在脖頸,渾身抽搐著。
熟悉的血腥味兒,寧芷來不及思考,趕緊跑到張嬌身邊。此時張嬌的臉色慘白,看見寧芷想要伸手握住她,另一隻手指著一個方向,張口想要說話。
張嬌的脖頸被利刃劃破,力度很大,直接割到動脈,紅肉外翻著,血已經灌進嗓子。寧芷的心跟著下沉,這個手法,太過於熟悉――
H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