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 / 2)

“我們想幫忙抓住犯人。”江桓淡淡地回應,眼神堅定,也不心虛,絲毫沒有繼續話題的意思。他們不好再問,隻能自己嘟囔著。

有個膽大的男人拿著手機把血字拍下來,拿過去給旁邊的人看:“這個字母看著怎麼這麼眼熟?咱們不會遇到無人區殺手了吧?”

另一個男人想起什麼似的,喊了聲:“我架了攝像機,估計拍到了凶手的樣子!”

說著,他讓膽大的男人陪他一起過去把車頂上裹得嚴嚴實實的攝像機摘下來。另幾個人不敢看,寧芷想看,但江桓考慮到她的情緒,並不打算讓她同行,隻是把帳篷裏的毛毯扯出來,將她整個人圍住:“我去看,你休息會兒。”

鏡頭下,畫麵很清晰,男人快進到有張嬌的畫麵。從江桓的帳篷裏鑽出來後,張嬌正慢悠悠地朝著自己的帳篷走,隻見畫麵右下角躥出一個黑影,慢動作下仍能看出他速度驚人,跑到張嬌背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鋥亮的匕首已穿過她的喉嚨。

張嬌捂住脖頸,發出尖叫聲時,那人已經疾步鑽進另一座帳篷,緊接著,寧芷從帳篷裏跑出來,江桓隨後……當寧芷跑向另一處帳篷,拉開拉鏈時,那黑影已從帳篷後快步跑開。

江桓倒吸一口氣,若是寧芷速度夠快,足夠和H打上照麵,後果將不堪設想。就在大家聽到聲音後,全部集中到中間的空地上時,那人影及時離開躲到了一座帳篷後。

那座帳篷是江桓他們的,正好在攝像機的正對麵,拍不到帳篷後的情形。但江桓知道,那人當時正在他們的帳篷後,用沾著兩個人的血一筆一畫地寫下那幾個字,也許他還在笑,笑容猙獰又扭曲。

從始至終,那人的臉都沒有露出來,黑色的衣服,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布帽,把臉遮得嚴嚴實實。

男人又快進兩次,手還有些顫:“我的天啊,這還是人嗎,怎麼動作這麼快!這可比鬼嚇人多了。”

是啊,這人若起了壞心思,比鬼要可怕百倍。

整個晚上,再困也沒人敢睡,幾個人擠在一個帳篷裏,強打起精神。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寧芷有些發燒,手腳冰涼,江桓把能保暖的衣服蓋在她身上,可她根本不想合上眼睛,帳篷外的字還留在那裏,就和她隔著一層帆布。

外邊有警笛聲,幾名警務人員已經和有監控的男人進行過一番交涉。盧楠冷靜不少,應該是和家裏通過電話。他跟警察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末了不忘加句:“我女朋友的後事要怎麼辦?”

江桓叫寧芷收拾東西,他警覺到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在此時停留太久,稍後集體問話時,若是被問到此行的目的,會增加不少麻煩。

被警察叫過去詢問時,寧芷如實說了整個過程,保留著H的關聯線索。內心已趨近平和,她不得不感謝自己的職業,能夠在死者麵前麵不改色地陳述某件事。輪到江桓時,她等在車裏,一邊看表一邊查看四周,剩下的幾個人在警務人員臨時搭建的帳篷外來來回回地繞著。江桓進去半個小時,還沒有出來的意思。

寧芷把放在車後座的背包拎到麵前,把前一天翻出來的東西整理一番裝進包裏,打開背包側麵拉鏈確認身份證時,注意到拉鏈上有幹涸的血跡。小袋子裏有一些零錢和票據,身份證也在。正要拉上拉鏈時,她的目光掃到身份證後擠著的紙條。材質是她平時用的筆記本,可卻不記得什麼時候撕過紙條記東西。

寧芷抽出紙條,注意到邊緣也帶著點點血跡,眉頭皺得更緊,緩緩地將疊起的紙條打開,確實是記錄著東西,可這東西並不是她放的。寧芷深呼一口氣,望著窗外的帳篷,將紙條攥碎在掌心,汗水染花上麵的字,可紙條上的字,她已銘記於心。

送你五年命,怎麼還抓不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