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陸瑤,江桓回檢測室拿DNA結果,在比對庫上輸入相關的信息。
很快,屏幕彈出一頁窗口,出現小安的信息。崔誌安是他的曾用名,現在他叫謝安,無業,下邊的資料顯示他的DNA曾出現在幾起命案現場,但最後都以不在場證明逃脫。
上麵有他的照片,是個還算清秀的男人,眼睛細長,鷹鉤鼻,有幾分戾氣,小臂處有文身。
江桓用手指敲打著桌麵,打印機在身後發出響聲,他拿過資料把記錄清除幹淨後,帶門出去。
崔誌安出現在多起命案現場絕對不是巧合,江桓腦袋裏鑽出一個猜測。以崔誌安的身手,他很可能有另外一種身份――雇傭殺手。
墨西哥灣是最早雇用退役軍人作為殺手的地區,隨後開始雇用一般性罪犯或者經過特殊訓練的打手。他們不僅擁有力量,還有頭腦和組織,國內有類似的存在也不足為奇。
聯想到這裏,江桓又開始思考他父母隻是普通的研究員,做過什麼事情能驚動這樣專業的殺手?父母的書房他進去過幾次,能找到的信息一點都沒錯過,但拚湊起來又毫無用處。
寧芷跟著範湉把屍袋推進藏屍櫃,做最後的記錄,牆上的時間走過六點,寧芷點擊保存後,抬頭看江桓的辦公室,從下午告別後,他沒再回來過。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也沒響過,反倒是樓魚給她發過短信,說她那張從次旦那兒拿回來的照片破損得太嚴重,要把幾個人單獨分離出來修複,可能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範湉關機,轉過頭看她:“不下班嗎?”
“我再等會兒。”
指針指到八點時,寧芷從座位上站起來,提著包下樓,到二樓的時候,她看到休息室外有兩個同事守著,聽說於城他們還在辦公室分組找線索,這麼大的案件,一天不解決就不知道要加多久的班。
她重返樓上,拿了兩包薯片和一瓶飲料又打印了幾張表格,和守衛的同事打過招呼後送進休息室。陳男的眼神閃躲,估計是催眠時重回現場,受到了二次驚嚇,整個人顯得小心翼翼的。
“早點休息,我打印了幾張數獨,你無聊的時候可以玩。”
她站起身要走,聽見陳男叫她的名字:“寧芷?”
“嗯?”寧芷回身看他,有些意外陳男會叫她的名字。
“我聽他們叫這個名字,你是叫寧芷吧?”
“嗯,對。”
“失去重要的人,是什麼感受?”
寧芷以為他在自言自語,可他卻始終盯著她看,在等她的答案。她突然想到她媽媽,想到她朋友,心裏五味雜陳:“疼,很疼。”
一直到晚上,寧芷的手機都沒再響過,寧芷記著那天說過的話,不想給江桓打電話,但又擔心江桓傷口感染,放心不下,還是撥了過去。電話那端江桓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嗓子不舒服,還是睡夢中被她叫醒了。
“你傷口沒事吧?”
江桓才想起約她的事情,從床上坐起來,彎腰看那塊染血的布,本來想說沒事,但一想難得這次是她先邁出一步,便對傷口進行委婉的描述:“有點滲血,不嚴重。”
“你等著,我過去看看。”
寧芷也不含糊,帶上醫藥箱打車到江桓的住處。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太久,但假期足夠時,她會跟他回家,他下廚給她改善夥食。每次,他父母都不在家,聽說是住在研究所分配的房子裏,所以她對他父母的了解,除了知道他們很厲害以外,其他一無所知。
江桓似乎等在門口,門鈴剛響一聲,他就推開門側身讓她進來。天氣已經涼了,江桓穿著一套灰色格子的睡衣,睡衣下擺的扣子開著,走路時腰上的紗布若隱若現。
“沒換過紗布嗎?”
“嗯,有點忙,忘了和你的約定。”
寧芷搖頭,不太在意:“沒事,我也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