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不愧是相才，在前往上郡城的路途中，他腦中已經有了相應計劃。
“妙！實在是妙！”
王賁現在看蕭何是越看越順眼，對方不僅替他王家出謀劃策，還用手段把匈奴軍給逼上了絕境，大秦原本是人數較少吃虧的那方，現在卻徹底掌握了主動權！
如此反客為主的神奇手段，王賁也是心服口服。
“現在匈奴麵臨的就是是去是留的問題，蕭何，你覺得匈奴軍會對我軍發起總攻嗎？”
談到這個問題，王賁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場硬仗。
最終決戰，往往是最血腥的！
“一定會！”
蕭何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麼？”
盡管王賁內心同樣趨向於匈奴會發起總攻，但他並不知道蕭何為何如此肯定。
“武侯大人，你還記得本官在朝堂上所分析的內容嗎？”
“匈奴之所以會對大秦動兵，就是因為長城計劃。長城的修建讓他們感受到了威脅，所以他們才狗急跳牆。本來對大秦動兵就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匈奴又怎會放棄？這一仗，雙方注定是要元氣大傷的……”
說到這裏，蕭何的目光逐漸有些暗淡。
盡管蕭何能將戰場局勢分析的清清楚楚，可他卻無法上戰場效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降低損失，可注定有人會為國捐軀。
一想到千千萬萬個家庭即將因此支離破碎，蕭何內心便無比沉重。
王賁似乎看穿了蕭何心中所想，他同樣感歎道：“蕭大人，戰爭就是這樣，注定有人會死去。本侯經曆戰爭大小有百場，過去本侯還會像你一樣感傷，但這種情緒近些年反倒是越來越淡薄了……”
“為何？”
蕭何聽完內心狂震，王賁對人命都已經麻木了嗎？
“因為死的人太多了，本侯為那些死去的兄弟感到痛心，但是本侯身為全軍的主心骨，不能被這種情緒而左右！一旦情緒被牽製住，就容易犯錯誤，結果隻會導致更多的兄弟死去。”
王賁說的是大實話，同時也是心裏話。
士兵做錯決策，最多是丟了自己的性命。
主將要是做錯選擇，將會有無數人為他的失敗而付出生命。
蕭何聽完之後良久不語，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蕭何，你的表現已經很優秀了。班師回朝後，本侯會向陛下表彰你的功績的。”
“謝過武侯大人。”
“武侯大人，這兩天晚上最好注意點。匈奴已經走到了絕境，他們很有可能會在夜晚發起總攻。”
“本侯明白。”
打過那麼多場仗，王賁對於兵法和人心已經研究到了極其深刻的地步。
如今匈奴沒幾天時間了，他自然會派人日夜輪番防守。
此時此刻，蕭何猛然想起了遠在河東的趙大人。
那天晚上喝酒，他們聊了很多，蕭何如今細細回憶趙大人所說的話，心中滿滿都是感觸。
過去蕭何隻把趙讓當成恩人來看待，沒有趙讓，他一個寒門子弟根本就沒有機會踏入朝廷。
眼下在遭遇戰火洗禮之後，蕭何在心中已經把趙讓當成自己的恩師了，傳道授業的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