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5月2日 星期天(1 / 1)

密室居民對於戰爭的態度

關於凡·丹先生,我們一致認為,這位受人尊敬的先生對政治有著獨到的見解。可是,他預測我們要在這兒住到1943年年底。這段時間可不短啊,我們有可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可是誰能保證到那時,這場帶給人們無盡傷痛的戰爭就一定會結束呢?誰能保證在此之前,我們和那些幫助我們的人都能平安無事呢?沒人能保證!因此我們時時刻刻都活在緊張之中。期望和希望帶來緊張,恐懼亦如此。例如,當聽到屋外有響動時,當槍炮作響時,當報上刊登新的“公告”時,我們害怕有一天,幫助我們的人也不得不躲藏起來。這些日子以來,大家總是說著躲藏的事。我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躲藏了起來。當然,和總人口數相比,躲藏起來的人數很少。然而毋庸置疑的是,我們一定會驚訝地發現,荷蘭有那麼多好心人願意不計報酬地收留猶太人和基督教徒。另一方麵,使用假身份證的人也不計其數。

至於凡·丹太太,這位美貌的女子(她自己的說法)聽說現在弄假身份證越來越容易,於是她立刻建議我們每人都去弄一個。好像這種事易如反掌似的,好像爸爸和凡·丹先生是印鈔票的。凡·丹太太總是說些可笑之極的話,搞得她丈夫常常一肚子氣。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今天她宣布:“等一切結束後,我要受洗禮。”明天又說:“我記得我一直想去耶路撒冷①[① 猶太教、穆斯林和基督教的聖地。]。隻有和其他猶太人在一起,才有家的感覺!”

皮姆是個超級樂天派,可他一直都有自己的理由。

杜塞爾先生固執己見,凡是要和他起衝突的人,最好三思而後行,在阿爾福德·杜塞爾家中,他的話就是金科玉律。可是這一套在安妮·弗蘭克這裏行不通。

密室其他成員對戰爭的看法無關緊要。說到政治,隻有四個人的話有分量。其實隻有兩個人,可是凡·丹太太和杜塞爾先生硬要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