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吉蒂:
瑪格特和我一直都互寫紙條,當然隻是好玩。
安妮:真是奇怪,我隻有在白天時才記得頭天晚上的事。比如,我突然想起杜塞爾先生頭天晚上鼾聲如雷。(現在是星期三下午兩點四十五分,杜塞爾先生又打起鼾來,我這才想起他昨晚打鼾的事。)當我起床用夜壺的時候,故意弄出聲響,打斷他的鼾聲。
瑪格特:哪個好些呢,打鼾還是喘氣?
安妮:打鼾好些,因為當我弄出聲響時,鼾聲就停了,而且還不會吵醒打鼾的人。
有件事我沒對瑪格特說起,不過我想告訴你,親愛的吉蒂,我總是夢到皮特·凡·丹。前天晚上我夢到我們在起居室裏溜冰,還有一個從阿波羅溜冰場來的小男孩。他和他妹妹一起,這個女孩雙腿細長,總是穿一件藍色衣服。自我介紹之後,我問起他的名字。他說他叫皮特。真是奇怪,在夢中我究竟認識幾個叫皮特的人!
接著我夢見我們麵對麵地站在皮特的房裏,我對他說了些什麼。他親吻了我,卻說並不愛我,還說我不應該調情。我絕望地哀求:“我沒有調情,皮特!”
醒來時,我心裏很開心,皮特根本沒有說過這句話。
昨晚我夢到我們親吻,可是皮特的臉頰讓人十分失望:他的臉頰不像看起來那樣柔軟,倒像是爸爸的臉頰—一個刮胡須的男人的臉頰。
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