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歡身體反應迅速的朝著後麵退去,抵在湖水的一個角落裏,目光四處掃視著——
最後目光定格在了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那裏隱約有一道身影依著石頭坐著,下半身隱在湖水裏,上半身完美的和石頭的陰影融合,不仔細看的話,極不容易發現。
盛清歡攥緊了簪子,可是實際上她心裏清楚,剛才殺了大漢已經用盡了她最後的力氣,更不用說她體內還殘留著藥性,要是那人選擇此時動手,她隻能束手就擒!
難道她剛穿過來,就要死在這裏了?
就在盛清歡頗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卻發現那道身影一直未動,仿佛一切隻是她的錯覺!
她緊緊的盯著隱影處,直到身體裏又一波熱浪過去,她聽到了那裏傳來了一道極低的輕咳聲!
果然有人!
可他為何遲遲不動手,難道他不是盛如意安排的人?
盛清歡眯了眯眼睛,試探道:“閣下私自闖入寒舍,不知究竟何意?”
“——姑娘放心,在下隻是暫借寶地療傷而已。”
那道聲音低沉而沙啞,還透著幾分羸弱,仿佛隨時能夠咽氣一般。
盛清歡眼中劃過一抹晦暗,雖然此人可能真不是盛如意的人,可卻看到了自己殺人的一幕!
她有心想要控製住此人,奈何身上無力,隻得虛偽的扯了扯嘴角,“那就好,閣下自便就是。”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盛清歡的言不由衷,嘲諷的輕笑了一聲。
一番試探下來,二人對彼此的狀態心知肚明,一整夜互相警惕著,卻也都因為虛弱而相安無事。
直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盛清歡感覺到身體裏的藥性徹底的消散了!
她緩緩舒出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向大石頭,那裏已經人去樓空,仿佛昨夜發生的一切真的隻是她的一場夢一樣。
她沒有回驛站,而是半路攔了一輛馬車回了京城,直接去了戶部的官媒所。
一刻鍾後,官媒張大人恭敬的送她出來,她按照記憶走回了武康侯府,結果不等進門,就被婆婆安夫人和小姑子安明珠堵在了大門口——
安夫人眉頭緊皺,吊著眉梢打量著渾身狼狽不堪的盛清歡,痛心疾首的嗬斥道:“盛清歡,你還不跪下認錯?你騙我去找銘豐,實際上一夜未歸,跑去跟野男人私會通奸,若不是你的丫鬟秋濃有幾分良心如實稟告,我們一大家子還被你瞞著,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四周圍繞著一圈看熱鬧的人,聞言頓時對盛清歡議論紛紛。
“沒想到武康侯府的世子夫人這麼耐不住寂寞,竟然不知廉恥的和外男私通!”
“這放在我們鄉下可是要浸豬籠的,不過世子夫人這幅醜陋模樣,竟然還有男人肯要她?這到底是有多饑不擇食?”
“安將軍在外保家衛國,世子夫人在家卻給他戴了綠帽子,不守婦道的女人,呸!”
聽著四周各種鄙夷不屑的聲音,盛清歡冰冷的目光從安家母女二人身上一一劃過,最後落在了縮在角落裏的秋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