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蜿蜒,馬車並不容易前行,要麼騎馬,要麼隻能步行。

世家眾人隻怕還要一會功夫才能追趕上來。

再回過頭,看向亭子裏,裏麵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兩道身影。

正在五皇子剛要出麵時,黑甲衛有人驅馬而來,“五殿下,太子殿下請您過去。”

五皇子點了點頭,跟了過去,他心裏清楚黑甲衛既然能夠任由他們跟隨,定是受到了皇兄的授意。

此時天色暗沉無光,唯有一盞燈籠懸掛在亭子的沿下,若隱若現的光芒照耀著這一小片天地,而不遠處就是深不可見底的黑淵。

盛清歡和楚譽風在亭子裏對立而坐,盛清歡抬眸看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看到了站在盛清歡身後的安銘豐。

她輕描淡寫般開口道:“殿下不是隻請了五皇子嗎?怎麼還讓旁人也跟了過來?”

安銘豐攥緊了手,“盛清歡,你別欺人太甚——”

他還想質問盛清歡為何會和太子攪合在了一起,她竟然先開了口!

茶盞不輕不重的落在了桌麵上,啪嗒一聲,楚譽風抬眸看了過來,“安世子,這可沒有你說話的份!”

安銘豐臉色瞬間漲紅。

五皇子道:“銘豐,你先下去。”

安銘豐不甘至極,但還是抬起了手,躬身道:“是。”

他轉過身快步走回馬邊,遙遙的看著亭子中的三個人,攥緊了手。

五皇子目光在盛清歡臉上劃過,尤其在她這次並未遮掩的疤痕上頓了頓,心裏疑惑至極,這就是皇兄看的上的女子?

楚譽風道:“老五,你是來替世家做說客的?”

五皇子喉嚨滾動了一下,殷殷勸說道:“皇兄,這次搜查全城是不是太過了?且不說世家,就是普通人家,你這麼讓黑甲衛一一搜查過去,也難免會引起百姓不滿,而且容易讓百姓生出疑慮,這既對您的名聲有礙,又恐怕父皇出來會對你有所追究—”

楚譽風不耐煩的打斷道:“你的意思是刺殺本殿和兵符丟失一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他冷了聲音,“且不說本殿從未在乎聲譽,隨意別人如何議論紛紛,就是在乎了,也就更不能讓世家這麼輕易了了,世家竟然欺到本殿的頭上,這是眼看著本殿活不長,就想著若是他們敢讓本殿活的不痛快,那本殿不介意走的時候帶上一兩個!”

楚譽風額頭上瞬間冒出了汗珠,他早就知道皇兄瘋癲,可沒有想到瘋癲到這種狀況。

他在心裏大罵世家那些個不長眼的東西,明知道太子這般性情,還非要惹他!

一個既身居高位又不怕死的人,這種人可是最可怕的!

楚譽風看著五皇子的臉色,忽然又笑出了聲音,“老五,世家那幾個老家夥雖然明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任由家裏小輩對我下手,這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態度,他們就想著讓他們家族的姑娘生下我的嫡長子,這樣等我一死,還可以憑借父皇對我的寵愛給那孩子爭奪爭奪皇太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