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允文聞言麵色瞬間蒼白如紙！
祖母去世竟和自己有關嗎？
若不是今日自己阻攔祖母見盛如意，祖母是不是就不會心思鬱結？更加不會突然逝世？
他今日剛因為幫到盛清歡而積攢起來的信心在這個時候突發事件中突然消散的一幹二淨，甚至感覺再也提不起絲毫力氣。
他腳步踉蹌了一下，險些沒有站穩。
盛清歡手指依舊摸著盛老夫人的脈象，然而，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感覺尋找到脈象跳動的跡象。
她心中總覺得忽略了什麼，可卻又追查不到緣由。
頭一次她對自己的醫術起了懷疑。
直到轉過頭看到盛允文無聲的落了滿臉的淚，她收回手指站起身在盛允文背脊上拍動兩下，沉聲道：“盛允文，從始至終你都沒有做錯什麼，不必自責！”
盛允文搖著頭，哽咽道：“定是我今日的所作所為傷到了祖母，否則祖母怎麼可能毫無預兆的突然離世？都是我的錯！”
盛清歡厲聲道：“你若是想要怪，不如怪我！是我讓你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出入，這和你沒有關係！”
她盯著盛允文婆娑的淚眼，一字一頓道：“二哥，祖母喪事還要你來籌備，且不可沉迷於悲痛之中。”
盛允文怔怔的回過神道：“小妹？祖母真的死了嗎？”
即便他親自試探過了祖母的鼻息，可是仍舊對現在的這個事實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盛清歡心情沉重的點點頭，“祖母確實已經去了！”
這一夜，盛府注定不能安寧。
盛允文一夜未睡，開始正式張羅起了盛老夫人的喪事。
盛清歡同樣一夜未睡，她坐在盛老夫人的屍體旁，目光中閃爍著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肖嬤嬤年歲大了，熬不住夜，可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回去休息，她幾次險些瞌睡過去，可是仍舊強撐著不肯退下去休息。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盛清歡轉了轉僵硬的眸子，看向了肖嬤嬤，“嬤嬤在這守了一夜了，回去休息休息吧。”
肖嬤嬤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水忍不住的流，“大小姐，老奴知道這些話本不該由我來說，可是老夫人死前還在惦記著二老爺和如意小姐，就請您讓他們過來看一看老夫人吧！老夫人生前未能完成的事情，您就讓她死後如願吧。”
盛清歡目光定在肖嬤嬤的身上，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既然是祖母遺願，我自然會完成。”
肖嬤嬤鬆了一口氣，似乎感覺今日的大小姐出乎意料的好說話，她繼續道：“大小姐，老奴伺候了老夫人一輩子了，就讓老奴最後再伺候老夫人一程吧，您快回去休息吧。”
盛清歡眸子閃爍了一下，“不必，從前我這個孫女未曾在祖母身邊盡孝過，如今祖母不在了，我自然要陪伴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