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嬤嬤悄悄的看了一眼,不可否認,隨著盛清歡的離開,她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鬆懈了幾分。

這功夫鬆懈下來,忍不住心神恍惚了一下,她低低的吐出一口氣,眼角眉梢又忍不住的打量小姐在幹什麼。

隻見一個黑衣人仿佛憑空一樣出現在小姐的麵前,低聲說了些什麼。

肖嬤嬤知道這些人是老爺留給小姐的暗衛。

她豎起耳朵去聽,可是仍舊什麼都沒有聽到。

就在這時,她留意到小姐回過了頭,她匆忙的低下頭,繼續給盛老夫人整理著衣襟,心卻跳的厲害,咚咚咚的仿佛要跳出來了一般。

尤其在手指觸碰到老夫人溫熱的皮膚時,她更是手抖的厲害。

天空大亮,盛清歡揮退了暗衛,不過一會兒,盛允文匆匆趕了過來,疑惑的問道:“清歡,剛才我聽下人說你吩咐下來喪事不要大操大辦,這是何意?”

盛清歡負手而立,“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隻要把消息傳到我讓你傳的這幾家,其餘的不必通知。”

盛允文欲言又止,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清歡,我知道你心裏對祖母有怨,可是人死債消,祖母到底是咱們的長輩,你若是在她的喪事上——”

似是聽的不耐煩了,盛清歡驟然打斷道:“盛允文,讓你怎麼去做你就怎麼去做,別忘了現在盛家的家主是誰。”

盛允文臉色頓時一僵,對上盛清歡不容置疑的目光,到底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嘀嘀咕咕的走遠了。

“昨兒用得到我就叫我二哥,這功夫就一口一個盛允文的,真是用人朝前,不同人直接踢遠。”

盛清歡聽的真切,不過她懶得搭理。

府上的燈籠都被換成了白色,盛府大門剛一打開,得到了消息的盛如意和安銘豐第一個趕了過來。

盛如意急匆匆的趕了進來,撲在老夫人的床鋪前,痛哭流涕,“祖母,孫女還是來晚一步啊,沒有能夠看到您最後一麵。”

肖嬤嬤親眼看到盛如意,她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看著小姐哭了,她也忍不住跟著哭泣道:“如意小姐,您總算是來了,老夫人去世的時候心裏還在掛念著您,生怕您過的不好,尤其老夫人得知你懷了身子,更是掛念的緊,老夫人的屍身一直未曾收斂,就是等著您呢。”

安銘豐上前攙扶起盛如意,歎息道:“如意,你如今懷著身子,且不能悲傷過度啊!”

他眼角餘光卻忍不住瞥了一眼不遠處抱臂而立的盛清歡。

盛如意拿出手帕擦了擦淚水,忍不住道:“祖母在的時候待我最好,昨日沒能和祖母說話讓我引以為憾,現在我想私下單獨和祖母說說話,你們能不能下去?”

她怯生生的看向盛清歡。

任誰都知道如今的盛府做主的是盛清歡,她若是不點頭,盛如意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盛清歡神色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