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你說動物實驗和真正的人體運用,會不會在實驗結果上大相徑庭?”
光腦投屏裏,祈言坐在工位上休息,實驗室堆砌得滿滿的瓶瓶罐罐裏,他顯得格外渺小,他穿著白色的實驗服,戴著口罩,隻露出清亮如玻璃瓶似的眼眸,但那雙目若朗星的眸子望著沐晨風,眼裏卻是深深的迷茫。
“當然會啦,”已經有了足夠的知識儲備沐晨風下意識地回答祈言,“且不說實驗本身就存在誤差,實驗動物自身基因和人體不同,存在著種屬差異。其次實驗動物品種單一,但人體確有很廣泛的個體差異性,對各種藥物敏感性不同,最後很多實驗都是基於理論,但理論本身就在不斷修正和完善,誰也無法保證實驗成功,實際運用就能成功……”
羅列了一籮筐原因,沐晨風感到奇怪,這樣最基礎的問題即使是對生物實驗略有耳聞的義務教育階段學生都應該能對答如流,祈言怎麼會問她這個問題?
“怎麼啦?”
“沒事,”祈言搖了搖頭,“隻是我最近有了一些很特別的發現,突發奇想問了一句而已,可能還是不確定吧,在最終的實驗結果出來之前,我無法確定自己的研究方法是否正確,所以但凡產生變故都會悵然若失,耽誤我自己的時間不要緊,我怕牽連上晨風你。”
“嗨,那算什麼。”沐晨風坦然一笑,“錯誤經不起失敗,但是真理是不怕失敗的。更何況我這麼個閑人,既然我們是個team,本來就應該風雨同舟嘛。能嚐試就去嚐試,實在想不通的時候大不了咱就不想了,給自己一點時間,說不定過兩天就想不起來了,實驗這不還是能順利推進嘛。”
沐晨風一頓歪理,祈言一下聽出了她的寬釋之意,祈言也笑了笑:“嗯,好,不聊這個了,晨風你都下班了還被我拉著加班,艾戈呢?睡著了嗎?”
“那小子啊……”
沐晨風實現一瞥,瞄到了在躲在臥室門後偷看正在和祈言打光腦視頻的沐晨風,沐晨風加大聲音:“睡著了,剛剛我還聽到他在說什麼夢話,說什麼‘小妹妹別走’‘姐姐加個光腦id’啥的……”
沐晨風邊說邊煞有其事地“嘖嘖”著搖頭,聽得艾戈急得直跺腳。
又和祈言閑聊了幾句,沐晨風掛了電話,走到艾戈臥室,艾戈已經在床上躺好裝睡了,沐晨風就輕輕關上了門,沒一會兒沐晨風收到了一條光腦匿名電子郵件。
“警告你別再在大哥哥麵前造謠艾戈!”
沐晨風搖了搖頭:“好家夥,可可愛愛,隻有眼袋。”
一腳踹開艾戈的房門,沐晨風叉腰站在門口,試圖拿出大家長的氣勢來:“艾戈,月亮不睡你不睡,水滴籌上你最貴,要是你不想以後我去橋洞底下支個攤,可憐兮兮地掛個牌寫‘賣身葬兒’這樣的話,你就好好給我睡覺,祈言哥哥今天在實驗室太忙了,學校裏趕不回來了,今晚我在家裏陪你。”
沐晨風碎碎念著走過來給艾戈掖被角:“你瞅瞅你,年紀小小自己都睡不好,以後長大了怎麼睡別人……”
艾戈小小聲反駁:“金毛獅王你還說過以後再熬夜是狗!”
“我!”沐晨風張口想反駁,一想自己的確無法發駁,隻能悻悻然道,“我這不什麼品種暫時還沒想好麼,好啦,你睡不著嗎?睡不著起來跳三百個波比跳兩百個開合跳再翻三十個後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