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清末還沒有網絡,也沒有高效的現代信息傳遞方式,但是,革命派和改良派論戰的影響依然是越來越大,特別是一些年輕人,從雙方的論戰中了解到了很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信息,國家的危局,世界風雲的變幻,慢慢地進入時人眼裏,人們的思想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變化。人們開始發現:原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似乎亙古不變的生活與環境其實也是可以嚐試著改變的,該怎麼改變呢?偉大的先行者、革命的導師說了:革命!
在明德理工大學,楊雲明顯地感覺到人們的心理在發生著細微地變化,變得越來越激進,大家似乎覺得一天一變樣這才是正常的。然而,事實很是傷人,每天起來,都如同昨天。暴力革命派已經把火燒了起來,明德學校不得不應對了!
“家大業大,反倒顧慮重重了!”楊雲歎息,不過歎息歸歎息,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理論界的大碰撞雖然影響到了明德學校的平靜運行,但是,卻也給楊雲發出的聲音提供了很好的機會。
在夏雪的參與下,楊雲的思想慢慢地滲透了出來:
對於要不要通過“暴力革命”實現“民族主義”,明德學校重新定義了民族,提出了大民族的概念,認為中國的未來應當是各民族和平、平等共處,而目前要反對的是民族歧視與壓迫,希望政府放棄滿漢之分及滿族和其他各族之分,給各族人民一個平等的機會。對於民權的實現,明德學校重申,君主立憲和民主共和都是民主的外在表現形式,暴力革命和改良都是革命的方式,如果政府能逐步擴大民權,君主立憲未嚐不能接受。對於土地問題,則是表示了謹慎態度,表示可以在一縣之地先行試行,如果效果良好,再徐徐推行,也不算遲。
首先,對於特別激進的學生,單個交談,交換意見,擺實際情況,指出目前明德學校的困境。接著,在楊雲的導演下,明德學校通過演講賽、辯論賽、學報撰文等方式,把自己的思想慢慢地滲透給了學生。
楊青山前來拜訪楊雲時,楊雲正在樓後園子裏擺弄著幾株綠綠油油的細苗。“這是……小麥?”楊青山不肯定地問,在他的想象中,楊雲無論如何也和種莊稼扯不到一塊去。“正是。青山,你看這幾株小麥長勢如何?”楊雲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問。
“不錯,長的很好!”楊青山隨口應承。
楊雲哈哈一笑,請楊青山進屋子裏說話。其實這幾株小麥是有來曆的,前些日子,楊雲無意中發現自己的當年的背包裏麵有幾顆小麥種子,估計是當時給家裏買麥種時落下的,這一意外的發現讓楊雲喜出望外,這可是領先百年的優良種子,如果能培養成功,糧食產量必然會上一個大台階,於是,他就在自己的院落裏行動起來。
楊雲的小樓裏,楊青山給是鬱悶地問:“楊老師,滿人的所作所為您又不是不清楚,為什麼還不支持同盟會的主張?”
楊雲笑道:“青山,驅除韃虜,準備把他們驅趕到什麼地方去?也許你會說從那裏就到那裏去,趕他們回東北,到長白山啃雪去,但是,長白山一帶的領土莫非我們要放棄嗎?如果不打算放棄,那麼,我們要對滿人滅族嗎?隻怕滿人族未滅,國內早動蕩,華夏已不存。至於要革命還是要改良,同盟會在海外喊得震天響,朝廷鞭長莫及,但是我們能這樣喊嗎?”
“那至少土地國有,我想朝廷還是樂見其成的。”楊青山有點意興闌珊,說。
楊雲哈哈大笑道:“青山,治國不是做試驗,做試驗失敗了就失敗了,治國卻容不得大的失誤。土地國有在西文早就有人提出來了,但是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實行?我們國家積貧積弱六十年,已經經不起折騰了,而且,我國不是試驗田,這個試驗還是留給別的國家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