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無聊賴地踢踢腳下的雪,一抬頭,忽的瞧見一個熟人,微微挑眉。
“你怎麼在這裏?”江培宴冷著臉走過來,路清菀留意到,他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
“將軍既然能來,我為何不可?”路清菀眉眼冷淡。
江培宴擰眉,冷笑了一聲,“你既然知曉我的身份,竟還敢招惹我?”
“桓襄隻是聽個曲兒而已,將軍反應未免大了一些。”路清菀麵容有幾分無辜。
“你分明......等等,你說你叫什麼?”
江培宴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她,這人竟是那西蜀的女質子。
反應過來後,他神采高傲地說:“你們西蜀是還沒被我們打怕嗎?行事作風竟也不知夾著點尾巴。”
“你......”路清菀惱羞成怒地瞪他一眼,美眸中似要溢出絲絲水光,然而心內卻是冷靜得可怕。
“桓襄公主,原來你在這裏。”僵持之際,一道溫潤的男聲插了進來。
“議政王。”路清菀眨眨眼,他們倒是好些日子沒見麵了。
劉奕修笑得溫柔清朗,對她微微頷首,然而側身麵向江培宴時,唇角的笑意卻寡淡了幾分,“本王甚是意外,將軍今日竟是願意過來。”
“你什麼意思?”江培宴黑著臉,心覺這人不會有什麼好話。
“什麼意思?”劉奕修輕笑了一聲,笑意不達眼底,“幾日前你被人參了一本,說是六年前你強占了一個地方官的女兒,好不威風呢。今兒個還有心情出來,看來未受絲毫影響。”
此言一出,江培宴臉色微微難看了幾分,“本將軍已經說了,這是假的!”
“你跟我們說有什麼用?和老百姓解釋呀,哦,他們好像普遍都不太相信你的話呢。”劉奕修哼笑了一聲。
路清菀沒忍住也笑了一聲。這事也確實挺大,幾日前就傳遍京都了。
“你放屁!我可是東辰的大功臣,豈容你這毛頭小子編排!”江培宴怒吼了一聲。
同時心裏有了錐心的痛感,因為他想起這幾日樓銘深信不疑那強占之事,心裏很不是滋味,不願搭理他了,任憑他怎麼挽留!
“你一個蓄意發起戰端之人,還好意思說是功臣?”劉奕修有些笑不出來了,冷冷道:“還有,本王乃議政王,不是什麼毛頭小子,你最好注意一點。”
“你純屬是汙蔑。”江培宴冷笑了一聲。嘴唇微動,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聽得一片齊刷刷跪地的聲音,原來是陛下出來了,他隻好先閉了嘴。
秦治莊嚴地講了些話,展示了天威,冬狩便正式開始了。
“將軍不如與本王比劃一二,本王讓你長長見識,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身懷絕技。”劉奕修瞥了他一眼,風輕雲淡地說。
他得把江培宴引走,省的他沒事找桓襄公主的麻煩。
“無知之人。”江培宴冷哼了一聲,“比就比!”
很快兩人便策馬而去了。
秦紀封遠遠地看見路清菀,此時她正和時徵待在一起。
一個是體弱多病的異國公主,一個是身受重創的二品高官。兩人都帶著一臉感人的病氣,還別說,這麼一看,還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