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人焉知這裏麵的凶險?”
“古往今來,機會與凶險向來並存。”時徵麵色不改,“然而公主欲擺脫憂患的局麵,便可一試。”
“......還有呢?”路清莞盯著他,美眸中透著一絲意味不明。
“公主若是想重返家園,何不利用好這個機會?”時徵輕聲說,平淡的語調顯得沒那麼有壓迫。
“你這麼一說,倒是叫桓襄難以拒絕了。”路清莞失笑,“然而我還是有一點顧慮。”
“公主可以相信時某,若是事成,我可保你安然回國。”時徵似是能預料到她的想法,淡淡說道。
“好呀,那到時候時大人可要嚴選十來個東辰的美男子,讓我帶回去。”路清莞笑了,笑容中顯出幾分不務正業的意味來。
時徵:......
她這麼喜歡演,嗯,這估計也是說說的。
兩人談開了一些,路清莞便出了時徵的營帳。
她心裏還想著一事,就是時大人假意病重的事。時徵沒說,她也就沒問,但是腦子就是會禁不住的想。
她想的過於沉浸,天上雪漸漸下大了也妨礙不了她杵在那裏深思。
秦紀封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副畫麵:有著傾國傾城之姿的女子靜默在紛紛揚揚的雪景中,精致的柳眉上是淡淡的冰雪,側顏如詩如畫,然而小臉凍的微紅,她無意識攏了攏身上火紅的狐裘。
似有所感,她微微側身,狐裘輕微地晃動了一下,俏顏生動、嬌豔欲滴,然而美眸低垂,似有微微的愁緒,無端給人脆弱之感。
秦紀封眼神渙散,微微有些看癡了。
他忽的想起少時那個雪天,容貌驚世的女孩也是這般站在雪中,然而不同於現在的是,當時的她白衣勝雪,聖潔的不似凡人。纖纖素手執著傘,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美得不可方物,仿若是從這世上最顯赫的畫師的佳作中走出來的。
見秦紀封愣在原地,也不說話,路清莞徐徐說道:“太子殿下怎的又來了?”
此話一出,秦紀封猛然回過心神,俊顏上堪堪閃過一抹難堪。
他也想知道自己怎麼走著走著,就往時徵的營帳湊了。
“就這麼點地,路過不行?”秦紀封睨了她一眼。
“可以啊。”路清莞微微抿唇,美眸中藏匿不解。
語氣這麼衝幹嘛?誰又惹他了?
“你怎麼不守著時尚書了?”秦紀封有些酸溜溜地說。
“太子殿下此言有理,桓襄這就回去。”路清莞煞有其事地說。
秦紀封:......
他是這個意思嗎?
他不是這個意思啊喂!
翌日。
“時大人病重,陛下恩準他不用上朝了?”路清莞一大早起來就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有些傻眼了。
她微微蹙眉,所以時大人究竟在暗地裏搗鼓什麼呢?竟是連早朝都不上了......
時府。
劉奕修天微微亮的時候就來了。
“本王送送你,此去一別,還不知多久再相見。”
時徵略微頷首,淡聲說道:“若是順利,不用明年。”
“對了,劉兄。”他停頓了一下。
“怎麼了?”劉奕修心覺他似是有事囑托,趕緊打起精神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