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後門並沒有把守,甚至連門都是半掩著的。空蕩的大院中也僅有李氏(祁川正室)和兩三名婢女,或許是在透風。
祁夜就這樣大搖大擺走進去了。
——
在驚覺自己麵前佇立的修長人影後,烏雲恰巧散去,被遮住的月牙露出了一點。
借著柔和的輝光。不速之客的臉,在李氏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的一清二楚。
“祁夜...你不是...\"
她的手指顫抖著指向祁夜,恐慌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溫熱的手掌覆過她的手背,神經傳來一陣電流感。是太害怕了,害怕的就像驚弓之鳥。
“嫂嫂,我回來了,你不為我開心嗎?”
玩味地勾起唇角。
李氏極力鎮定下來,怯怯縮回手,搓了搓。尬笑著:“啊,你這一直杳無音訊的,你兄長都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語調是個人都能聽出其中的不自然,何必再裝作這副模樣。
祁夜卻依然是漫不經心的表象,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楚楚可憐的女人而後抬頭看著月亮,輕飄飄來了句。
“既然我都平安回家了,要不嫂嫂去把祁川兄長叫來,咱們兄弟二人也好敘敘舊。”
真是巴不得趕緊離開,聽到祁夜這番話,李氏攜身邊那兩名婢女,離弦的箭,這個形容沒有錯。
離弦的箭一般跑走了。
...
“懷著孕還跑這麼快?”
“嫂嫂肚裏的孩子看上去很有練習輕功的天賦...\"
——
偌大的後院就隻剩祁夜一人了,他百無聊賴的扯下一片樹葉子把玩。
“祁公子——”
遠處匆匆跑來的,身著深咖色緊身服飾,額上還係著深褐色緞帶的,是祁家暗衛的統一裝扮。
“宗主在望月樓候著。宗主已經得知公子您回府的消息了,小的這就領你過去。”
說著,這暗衛就準備扶著祁夜為他帶路。
“手拿開!”
祁夜的臉色變得狠厲,訓斥道:“我的家我還能不知道怎麼走嗎?用得著你帶路?!”
“你是個什麼東西?小爺自己去見祖父!”
說罷,他撣了撣剛剛被暗衛觸碰過的地方,疾步走在前麵。
“公子!”
暗衛聽到祁夜的話語,心頭一顫,跪倒在地。
“公子有所不知,老宗主去世...已有月餘...\"
\"小的方才說的帶公子去...見的是...是...\"
停住腳步,祁夜的下唇不知何時被他咬出了一個血印子。
難以置信,他緩緩扭過頭,微眯著眼說道:“祁川當上宗主了?!什麼時候的事?”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身為第一繼承人的他都不知曉!?
“就...就是上個月的事...\"
難道是過年發生的?太有趣了,自己剛被逐出冥教,還沒過幾天,祁川就爬上宗主的位置了。
他的虎口,輕輕扣在了這名暗衛的頸間。
“啊——祁公子,您手下留情啊!公子!”
忽爾發力,無聲無息結束了這暗衛的性命。
“知情不報,這是該死。”
祁夜的目光又落在遠處的連廊上,照這樣七繞八繞不知道得走到什麼時候。
還不如直接走正門。
想到這,他掠上房簷,一個翻滾,在瓦礫間如履平地。
但是底下的樹林中細微的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