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潛伏在黑夜裏的警員們伺機而動。
首當其衝的陸遇以極其迅猛的動作,沒有給徐漁任何一點反應的時間,在黑夜裏也依然精準地扣住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一把將人按倒在地。
電閘再次被拉開,戶外照明燈刺目的光芒迅速照亮魚塘邊的一幕。
徐漁跪在地上,隻穿著寬鬆短褲的他膝蓋被沙石磨出血跡,齜牙咧嘴地回頭大罵:
“你們做什麼?!我一不犯法二不殺人,你們盯著我幹什麼?”
距離他腳邊不到三米的地方,放著一個剛從水裏撈出來的米白色蛇皮袋,有點破爛的袋口隱隱約約能看到裏麵的暗紅色金屬手柄。
有時正需要放虎歸山,才能從虎口奪食。
陸遇幹脆利落地掏出手銬把人拷上,緊接著拍拍手,動作一氣嗬成。
對比起來,江淺才意識到,第一次在玫瑰酒吧見到他時,他給自己戴手銬時那拖泥帶水的模樣。
“陸遇,”江淺若有所思地盯著他青筋微微跳躍著的手。
陸遇偏過頭:“怎麼?”
江淺想問“之前你給我戴手銬的時候是不是故意揩我油了?”,但是話到嘴邊又反應過來,真正揩油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對陸遇又是扯領帶又是摸腰。
於是她搖搖頭,把話咽下去了。
陸遇睨了她一眼,挑挑眉,沒有追問。
隻是提了下褲腳,半蹲在蛇皮袋旁邊,施施然戴上手套,流暢的側臉脖頸線條隨著動作扯出一條有力的青筋。
江淺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這才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隻見陸遇修長的手指扯了一下袋口--
裏麵赫然是一把被燒得焦黑的電鋸。
“你沒犯法沒殺人,那這是什麼?”陸遇冷聲說,“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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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坐到了市局的審訊室,即便徐漁被禁錮在審訊椅上,他也始終一副事不關己的煩躁模樣:
“不是我的東西,不知道是誰扔的,我就是看見了撈起來準備扔掉,免得是什麼髒東西把我的魚都淹死了。”
人重複一個謊言的次數多了,有時候他甚至把自己都欺騙。
陸遇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一遍遍說著同樣的話,半晌後終於開了口:
“你知道麼,就算電鋸表麵被燒焦了,隻要上麵還殘留著一點血跡或者是皮膚組織,我們都能查到它曾經要過誰的命。”
徐漁的表情有那麼刹那間的空白,緊接著還是說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不是我的東西。”
江淺在旁聽室裏吃著西瓜,纖細瑩白的手指懶懶地點著桌麵,桃花眼裏的光卻隻見冰涼流轉。
馬偉盯了她一會兒,被那眼神嚇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你你說句話,不然我總以為你想借個什麼端茶倒水的機會把徐漁給毒死在裏麵。”
江淺睨了他一眼,抬手按住耳機:
“陸隊,這個人問不出東西的,證據擺在麵前他也會抵賴。”
一分鍾後,陸遇從審訊室出來,扯了下領口說:
“檢驗科那邊的結果出來了,馬偉你去拿一下。淺淺,跟我來。”
陸遇的領口扯開之後,說話時滾動的喉結上上下下,格外誘人。
隊長辦公室裏,陸遇裝了杯水坐在沙發裏,直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