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白愁西將小皇帝抱著回了宮。
懷裏的小團子嘟嘴囔囔著什麼。
白愁西附耳聽著。
“丞相……軟…乎乎的”
說完。小團子傻乎乎的咧嘴笑。
白愁西被逗笑,
小傻子。
金銀錦被將洛何雁緊緊的包裹。
毛茸茸的腦袋瓜親昵地蹭著棉被。
白愁西掖了掖被角。
燭光柔和的打在兩人身上。
燭台旁是本書。
旁人可能不知道,可這書白愁西可熟悉。
被鍍層金邊的手向兩指厚的書伸去。
這書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稍舊些。
無意中看到裏麵的字跡。
白愁西瞳孔一緊,連忙翻開。
整本書全是注解。直到最後一頁還有半頁字。
原來真的是想玩。
忽然發覺,洛何雁其實比同齡人更懂事,隻是麵上還是一副傲嬌樣,其實心裏比誰都知道這些重要。
怪不得木嬤嬤說洛何雁小孩子脾氣。
他也是在京城長大的,哪裏不知道洛何雁落地生母玉消,先帝寵愛有加。
但看到別的皇子喊母妃時一定也會自責,難過。
白愁西頓時心裏一咯噔。
抖著手將《出師表》放回燭台邊上。
理著衣袖,輕輕的閆上門。
“吱嗒——”
金絲楠木門關緊後。
昏黑一片中,錦被中眼緩緩睜開。
白老師是不是生氣了……
半晌又合上眼,靜謐又無聲。
——
白愁西回到相府。腦內一堆漿糊。
刹那間,一團漆黑猛的撲上白愁西。
白愁西一驚。看清來人後才鬆口氣。
白愁西拍掉著那人的手,“你怎麼來了?伯伯也沒和我說一聲。”
林筱早呲牙一笑。“我偷偷來找你玩的。”
白愁西鄙夷不屑。
林筱早:“真的!”
白愁西沒說什麼,加快步子,繞過林筱早抬腳就要走。
後麵林筱早衝到他前麵。
“我打碎了我爸一個琉璃燈盞……”
白愁西扶額,“就知道。”
這人不犯點事都不會往我這跑。
“就琉璃燈盞而已,伯伯不會怪你的。”林筱早這富甲多金的。
林筱早支支吾吾的頭低的快插地裏了。“這個燈盞要……要八十萬……黃,黃金…”
“……”
空氣沉默。
“敗家子!”是我,把你打瘸還算輕的。
但也沒法真打……
“哎……”白愁西想開了點。
“就西廂旁邊,還是那個地方。”說完吩咐了路過的仆婢打掃西廂東房。
“西西,救命之恩啊!”林筱早嚎叫著差點津液就貼白愁西身上了。
“是是是,先從我身上下去。”白愁西被這操作笑到。
“那個……我還有件事…跟你說。”林筱早斷斷續續的說。
“就那個,我從溫州帶了個…朋友。”
白愁西意外的抬眸,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換成讚賞。
“不錯,交到朋友了。在哪呢?”
林筱早努了努下巴。
就有個高大俊逸的男子走來,開口就是沉啞的嗓調。
“在下蘇州俞,林公子的貼身侍衛。”向白愁西作揖行禮。
白愁西望向林筱早,那眼神似在說“這個比你老實多了。”
的確,不管是誰都被林筱早叫朋友。
“多禮了,時候不早了。都歇息吧。”特意瞄了一眼林筱早。
“給我小心點,別給我打了這個,摔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