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這麼說,心裏還不知道怎麼想。
還資本家地主老財的,在你心裏,師姐隻怕比天上的仙女還要神聖,蘇衝心裏默默地腹誹。
就見莊天陰向北一拐,步履輕盈走到一座大宅前。
他仰頭確認一下,接著用手向後抹了抹雙鬢的頭發,抬手敲門。
等待的工夫,蘇衝打量了一下這座宅院,古銅色的大門嵌滿了門釘,左右兩個獸首銜環如同眼睛,極富威勢,灰瓦白牆,院內一株高大的櫟樹從白牆上伸出枝來,牆外停著一輛紅色跑車,蹭光瓦亮,熠熠生輝。
看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王府的宅邸,難不成喊一句公主請開門?
這樣想著,大門緩緩打開,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者站在門後,他隻探出個頭,納悶又不失禮貌的向外張望。
看到師兄弟兩個,老頭忽然眼睛一亮,躬身而出,顯然這是認出了莊天陰。
“這不是莊先生嗎?稀客稀客,您可好久沒來了。”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蘇衝,“這位是?”
“這是小弟,蘇衝。”
老者衝著蘇衝微微頷首,他一身黑色禮服,紮著領結,打扮的像是酒店的服務生,又是這般態勢,想來是此間主人的管家了,而且這位老管家彬彬有禮,一看就是在上流社會熏陶出一身的從容淡定,蘇衝沒接觸過這個,隻能在心裏感歎,實在是太上流了。
“施老伯,遲雪在麼?”
“莊先生,小姐在裏麵會客,相煩二位請隨我來,先暫且到那邊廂房一坐,我這就去通稟小姐。”
“不著急,今日來的倉促,多有打攪,我們在這兒等等吧。”
那姓施的老者口中說著無妨,便退開去。蘇衝聽著這兩個人這番謙讓恭敬,又是相煩又是打攪的,自己八成是做不來啊,就乖乖地移步到院子裏去。
從門口的長廊下搭著長長的葡萄架,一直延伸到西牆邊,深秋時節,上麵依然零丁的掛著幾串紫色的葡萄,晶瑩剔透,讓人垂涎。
蘇衝手賤,摘下一串,吃了起來。
別說,這葡萄真甜,他咂了咂嘴,這是天底下最甜的葡萄。
再來看看那邊那一串怎麼樣?好歹讓你們分出個高下。
不錯不錯,這一串也毫不遜色。
這就是所謂的國外的月亮分外圓,別墅的葡萄格外甜嗎?一連吃了三串,他有點吃的興起,但是不能再這麼厚臉皮了,於是就悻悻的沿著葡萄架來回踱步。
再看他大師兄,莊天陰正正襟危坐在廂房門口,兩隻黑眼圈籠罩著眼窩,眼觀鼻鼻觀心,顯得十分莊重,如果忽略掉衣服的這麼看上去,他像是在行功練氣,實際上他穿著一身保安服,像是在坐崗,大叔累了。
“大叔?”
蘇衝輕輕喊莊天陰,莊天陰睜開眼,疑惑的看著蘇衝道:“不是師兄嗎?怎麼又成了大叔了?”
“嘿嘿,師兄,吃葡萄嗎?”說著,他抬手又摘了一串。
還沒走過來,莊天陰就急急擺手,臉生慍色,這孩子,你倒當真一點也不客氣。
這可是師妹的葡萄,你怎麼能隨便吃,太失禮了。
“師兄,嚐一下唄,師姐的葡萄,可甜了。”
“快快住嘴吧,”莊天陰看著蘇衝手裏一嘟嚕晶瑩欲滴的葡萄,咽下口唾沫,而後繼續端坐,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