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蘇璧還沒出現,寧越杭卻是坐不住了。
他一聽居然有人要找寧曦華的麻煩,滋溜一下就竄到了寧府門口,連寧越言都沒來得及拉住。
出門一看,領頭鬧事的還是他平常最看不慣的李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寧越杭撩起袖子,雙手叉腰,往門口一杵,也不怕對方人多,大有一副誰敢靠近我就揍誰的架勢。
“我說李城,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都敢鬧到我寧府門上,你是不是忘記我們家隻是因為低調才沒在門上掛上“寧王府”三個大字?”
因著他二伯常年在京城,猗州是他爹主事,因此隻在京城掛了寧王府的牌子,猗州的老宅隻掛了寧府的門匾。
但猗州誰不知道,寧府就是寧王府,是紮根猗州近百年,世襲罔替的親王府。
李城聞言也不慫,“此言差矣,我今日前來可不是來鬧事的,不過是求見越曦郡主,希望越曦郡主賜我們一些劍茅草罷了。”
寧越杭冷笑,“有你這樣來求見的?再說了,劍茅草現在本就短缺,憑什麼給你們?就憑你們天天吃喝玩樂,瘟疫發作時還要出城,封城後就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家中,還不如隔壁紈絝出門幫忙的樣子?”
李城被譏諷的臉上掛不住,怒道,“別說的就好像你們多高尚似的,劍茅草被發現能治療疫症後,還不是被你們全部壟斷了,你敢說你們寧府沒有提前都服下這救命藥?都是世家,不能光你們吃肉,我們連口湯都喝不上吧?”
寧越杭聽見他信口汙蔑,拎起拳頭就要朝他臉上揍去。
還沒等他踏出步子,就被人從身後扯住了領子。
“說話可要講證據,劍茅草是由官府統一調度,跟我們寧家有什麼關係?”
寧越言將氣赳赳的寧越杭按住,冷笑道,“再說了,汙蔑當朝郡主可是等同誹謗皇室,輕則流刑,重則斬首,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話。”
李城被寧越言一席話嗆得心虛,梗著脖子道,“你不用在這嚇唬我,我們隻是想見越曦郡主,從她手上求得劍茅草救家中長輩而已,難道行孝道還有錯了?”
說罷也不再跟他們多言,帶著人就往門口衝,一副不見到郡主誓不罷休的樣子。
寧府護衛連忙圍上前來,寧越杭也是衝在前線,盯著李城那張臉躍躍欲試,眼見雙方就要發生肢體衝突。
忽然一聲清脆的劍鳴,白光如閃電般掠過,眾人還沒搞清發生了何事,就聽見李城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手!我的手!”
定睛一看,隻見李城捂著左手癱倒在地,地上一灘血,血中還躺著他左手的斷肢。
跟著一起前來鬧事的人瞬間唰的一下全部四散開了,站的離李城遠遠的不敢靠近。
再回頭一看,一男子身著玄衣,頭戴玉冠,正揚劍立於馬上,那銀光如雪的劍刃上還滴滴答答地淌著血。
他容貌俊美,身上卻是殺氣凜凜,一雙眼更是冷漠無情,目下無塵。好似他剛剛不是斬斷了一個人的手臂,而隻是砍斷了一根樹枝。
眾人一看男人一身上位者的氣勢,再看他身後跟著的訓練有素的將士,紛紛又朝著遠離李城的方向退後了幾步。
“呸!哪兒來的狗東西,也敢找越曦郡主麻煩?”
懷流朝李城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一臉嫌棄。
李城看來人架勢,再傻也知道是太子殿下來了。他忍痛捂著斷臂,跪下向蘇璧磕頭。
“殿下饒命,小的隻是因家父患病,這才想向越曦郡主求藥,絕對沒有為難郡主的意思啊!”
蘇璧表情冰冷,“留你一命,是因為你是為了盡孝,斷你一臂,是因為你企圖擾亂猗州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