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玉橫山山神大人,牧渟牧公子。”朱逸塵向身後剛從裏間出來的人介紹道。
牧渟放下茶盞,眼神微眯,打量著眼前衣裳半濕、衣衫不整的沈清海,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壓迫感接踵而至。
沈清海察覺到男人冒犯的目光,欲施法將身上的衣裳烘幹,但瞥了眼身邊的朱逸塵,隻好作罷。
“牧公子。”沈清海抬手作揖,恭恭敬敬,但女人臉上的敷衍不爽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牧……”朱逸塵剛開口想說什麼,隻見身旁的女人徑直從自己麵前走過,大步朝書房門口走去。
沈清海對麵前的什麼山神大人似乎並不感興趣,從牧渟身邊擦肩而過時,更是沒有停頓直接略過。
一旁的山神大人見狀,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毫不在意。
“牧公子,您還有什麼顧慮嗎?”朱逸塵笑眯眯地盯著眼前悠閑自得地男人,趕客的語氣絲毫不遮掩。
牧渟緩緩放下茶盞,起身左右環顧了一圈,“沒什麼事就好,告辭。”
“我送您。”
牧渟點點頭,轉身正抬腳往外走去,突然聽見“刺啦”一聲,回頭一看,朱逸塵的衣服竟生生從中間撕裂成兩半,裏衣像是被人粗暴扒開,胡亂搭在兩臂臂彎處,寬大的臂膀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暴露在空氣中。
此刻的朱逸塵呆愣在原地,等反應過來是誰幹的之後,雙拳緊握,咬牙切齒,一副要吃人的架勢。
牧渟自覺不好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尷尬掩麵轉身,快步走出屋子,生怕被人看見自己和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呆在一個房間裏。
“沈清海……你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房間內,朱逸塵整理好衣裳,聲音低沉,像是一頭野獸迫不及待要將口中的女人吞吃入腹。
沈清海從朱府出來時已是深夜,路上早已沒有行人。
“閣下跟著我,是有什麼事嗎?”沈清海停下腳步,對身後的人不悅道。
“就算沈小姐靈力再怎麼深厚,深夜一個人在街上走,不害怕嗎?”一富有磁性的男聲從幽幽黑夜中傳出來,忽遠忽近,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聞言,沈清海皺眉不再搭理來人,繼續朝前走。
突然,一陣風過,沈清海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人影。
“山洪暴發那日,沈小姐在何處?”
聞言,女人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疑惑地看向剛剛與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
“山洪爆發那日,大雨傾瀉,狀況淒慘,幸好有你們沈家不辭辛苦鼎力協助,城中百姓才沒有太多傷亡,隻是,為何當日沒有看到沈小姐?”
那日……沈清海皺眉思索,自己在泣血林昏迷後,再睜眼就已經在山洪暴發後臨時布置的小木屋裏躺著,中間發生了什麼,自己竟什麼都想不起來!
“是不願說還是……想不起來?”
眼前的男人好似會讀心術,沈清海警覺後退一步,思考怎麼把男人打發走。
男人挑眉看著女人的動作,“沈小姐不願說就算了,不過,”男人邊說邊後退,身形漸漸與黑夜融為一體。
“沈小姐要是不想暴露自己的靈力,像剛才那樣的小把戲,就不要再做了……”
而後男人的聲音漸漸飄散,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牧渟……
沈清海邊走邊思考,眼見終於與朱府拉開距離,這才揮手施法將身上的衣裳烘幹。
這個名字,何止是沈清海,放眼整個玉橫山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隻不過,玉橫山山神大人從來都是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今日為何突然現身朱府?
“唉……”沈清海歎了口氣,出師不利,要不是這位山神大人忽然造訪,自己早就將“那人”抓住好好折磨一番了。
想著,心裏不禁對那個所謂的山神大人翻了個白眼。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