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江契煩躁地揉了揉眉頭。剛剛即位,便有好事的大臣寫來奏章,說要立後。你當朕這個皇帝是傻子嗎?才辦完喪事就急著辦喜事?那不得被眾多儒臣的口水淹死啊?
江契正發呆時,林奕進門來告,說是丞相求見。江契揮手,“讓他進來吧!”
話音剛落,陸斐然就笑嘻嘻地走進來,彎身拱手道:“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以後見到朕就不必請安了。”
“謝陛下。”陸斐然笑道,“陛下近日是否被某些大臣所惱?依微臣所見,陛下就應該順水推舟,先將幾位重臣家的無所事事的女兒招來選秀,而能為江陵城做點事的女官就不必召見了。”
江契嘴角浮現一抹挑味的笑,“哦?擔心朕把你那位紅顏縣令招來做了妃嬪?”
陸斐然微微一笑,“陛下你知道就好,這件事就交給我……那位紅顏縣令來處理吧。”
江契起身,拿出了一本畫冊,“就按照這本書來選吧。”
陸斐然接過去,略微翻閱,“呦,陛下還偷偷看畫冊呢。”
江契一個眼刀做的異常嫵媚,“就允許你風流成性,不允許朕看個畫冊?”
陸斐然將畫冊塞進袖子裏,順手將禦書房裏麵的名貴古玩拿走,“這個就當是我的酬勞,陛下沒有意見吧!”
江契瞪眼,“朕給你的賞賜和俸祿還不夠?這樣下去,國庫遲早被你虧空。”
陸斐然嬉笑,“自古錢財拿不去又帶不走,不如好好地享受一番。陛下,臣先行告退。”
陸斐然前腳才踏出禦書房的門,後腳戶部尚書韓善嵩就捧著一隻狀奏來了。江契一瞧見他,頭就開始痛。原來被迫營業是這麼的苦,而且還要營業得和父皇一樣好,更是苦上加苦。
韓善嵩一開口便是濃濃的政治氣息和擔憂天下的儒家情懷。
“陛下,江陵城北邊有一個小村落,不知陛下是否去觀望過。”韓善嵩一板一眼。
“什麼?又發生什麼事情了?”江契大驚。
也怪不得江契如此大驚,這北邊的小村莊名為泩雙,常年不是洪澇災害就是饑荒,每次朝廷去救援,便要虧空國庫大部分存糧。先帝確實做的挺好,但江契不確定自己能否做的那般好,畢竟現在隻要一出銀兩江契就會覺得一陣的肉疼。
韓善嵩嚴肅著一張臉,“這次不是陛下想的那般,泩雙地處邊陲,平時缺乏官員看護,所以出現了不少強盜。上次一幫強盜差點兒就洗劫了整個村莊。現在泩雙百姓人心惶惶,恐怕還要陛下仔細斟酌一番,然後派遣幾人去清空強盜老窩,還泩雙百姓一片清寧。”
“好,朕去安排人,恐怕還要些許時日。”
“莫要著急,陛下。先帝此前已經派過去一位刺史,這回您隻需要去接應一番便可。相信那位刺史大人將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
“那位刺史是何人?”
“犬子韓辭。隻待陛下多多關照。”
“……好,哪天朕去看看。”有多少的不滿都隻能藏在心裏,誰讓這戶部尚書是個不好惹的主呢?
韓善嵩拱手,“謝陛下。陛下還是盡快的好,犬子以一己之力恐怕不能夠力挽狂瀾,還需要陛下您的幫助。”
江契默默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人讓我幫忙就直說唄,還給朕戴高帽子。但他表麵上不動聲色,“韓大人過獎了,朕盡力而為。”
終於送走了這位憂國憂民的韓善嵩,江契皇帝不像皇帝的樣子癱在椅子裏,“還是等陸斐然回來再說吧,朕先歇會兒。”
還沒閉上眼,林奕就趕進來報告,“陛下,淮王求見。”淮王,即江淮,原先的三皇子,如今先帝駕崩,江契封他為王,也有好幾日沒有看見了。
“就說朕不見。”江契揮手,一臉不耐。
林奕小心翼翼,“淮王看起來非要和陛下您見麵,要是陛下不見,淮王恐怕要一直等下去。”
江契仰天長嘯,“為什麼讓我歇一會兒都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