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求情(1 / 1)

經過了幾秒鍾的認真思索,江契終於讓步,“讓他進來吧。”

江淮一進禦書房的門就跪倒在地,江契一見,就皺著眉頭問:“皇弟這是何意?”

江淮躬身伏地,“請皇兄放過阮威王吧!”

江契躺在椅子上,舉起一個瓷杯,細細把玩,“皇弟何以發出這般雷霆話語?”

江淮抬頭,直望進江契深邃的眼眸,他又低下頭,避免了進一步的眼神交流。

“阮威王雖說這次犯了錯,但他為國家做下的汗馬功勞不可忽視,皇兄千萬不可因一時衝動而做出錯事,以後悔之晚矣!”江淮一口氣將他要說的話全盤講出。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

江淮雖說心裏發怵得緊,但他還是將此次能夠麵見皇兄的機會看得尤為重要。既然沒人為阮威王求情,那他就身先士卒,將阮威王救出!盡管阮威王不可再次成為王爺,但他也可以有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忽然,江淮隻聽見江契的一聲嗤笑。江淮趕忙抬起頭,卻看見江契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皇弟,你可真讓朕意料不到啊!”

就在這短短的一句話中,江淮頭上已滲出冷汗,他竭力不去躲避那雙看不到底的眸子,開口問:“皇兄這番話是何意?”

“真可惜父皇沒有聽到他那優秀的皇子所說的話。”江契沉默一瞬,“你要救的阮威王是犯了弑君大罪的人!你的父皇是被阮威王所殺!而你竟還執迷不悟,企圖要朕放了他?江淮你可真是好樣的。說說吧,是何人指使你?”

江淮睜大眼睛,癱坐在地,“皇兄,沒人跟我說是阮威王弑君啊!太後……”

江契眯起雙眼,“太後?太後又跟你講了什麼?”看著江淮半天沒有答話,江契站起來,繞到桌子前麵,挑起江淮的下巴,“如實招來,朕可饒你不死!”說完猛地將江淮放開,好像粘上什麼髒東西似的,拿出一方潔白的手帕擦了擦手後隨手一扔,那方手帕就如同白蝴蝶一般飄落在地,再也不會飛起。

江淮趴在地上,猛烈地咳嗽,他喘息著說:“是阮威王對太後說,在阮威王進去看望父皇之後不久,林侍衛就緊接著翻窗而入,許久都沒有出來。阮威王以為林侍衛是有什麼事情跟父皇商量,所以就沒多待,轉身離開了。後來阮威王才聽到了父皇駕崩的消息。”

江淮踉踉蹌蹌地挪到江契身邊,抱住江契的腿,“皇兄,你莫要責怪林侍衛,我想這背後恐怕有隱情,許是林侍衛過失殺人呢?”

這一番話的意思一目了然:就是皇兄您弑君,想要登上帝位。皇兄您該處罰的是自己,而不是阮威王,像皇兄這種人不能夠成為皇帝!

江契到了這個時候,也冷靜下來了,並沒有跟江淮糾纏不清。他冷笑道:“皇弟這一回還算是聰明,既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又將太後拉來背鍋,使自己免受責難。”江契一腳將江淮踢開,“可是皇弟,你的皇兄不是傻子,不是任人欺騙的傻子!”

江淮還想說著什麼,此時林奕進來報告,“丞相求見。”林奕看見在地上匍匐著的江淮,絲毫不慌,客客氣氣地對江淮道,“丞相大人不喜麵見陛下時身邊有人,隻好請淮王離開禦書房,屬下恭送。”

江淮來了一趟,什麼也沒談好,反而差點丟了性命。此刻又有什麼好反駁的呢,隻好狼狽地走出禦書房,又在門口迎麵撞上陸斐然,他剛要走,就聽見陸斐然那平靜如水的嗓音,“淮王還是好好歇歇吧,這政事就不必淮王插手了。”

江淮正想回頭詢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陸斐然已經抬腳進去了禦書房,隻留給他一個淡漠的背影。

江淮握拳,不甘地離開了禦書房,隻這一回的硬骨頭他就沒啃動,往後的硬骨頭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