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春風亭。
“二姐,多謝你。”蕭一諾兩個眼睛腫得像核桃,此刻仍舊是眼淚漣漣。
她實在無法相信,父君這麼年輕就會……
接到消息的時候,她簡直快瘋了!
蕭芮眼睛也是腫的,但她卻搖了搖頭:“你謝錯了人,若非太女上書請旨母皇,恩準你進京吊唁,便是我這個怡親王——也是不敢開這個口的。”
“什麼?太女她……”蕭一諾震驚了。
“我如今是太女的人,而你又曾害過太女夫,若不是太女主動提起此事,我焉敢觸太女黴頭?”蕭芮苦笑,“你怪二姐也好,但這就是事實。”
蕭一諾說不出話來。
她當然怪不了二姐,是她自己行差就錯,做下了那等下三濫之事。
有今日報應,也是天理昭彰。
隻是她真的沒想到,母皇召她此次進京為父君吊唁,竟然是太女主動上書的……
讓人,難以想象。
就在這時候,幾匹馬飛馳了過來。
“太女!”蕭芮轉頭一看,脫口叫了出來。
蕭一諾下意識地心中一緊。
待幾匹馬到了跟前,才見原來是太女帶著蕭瑾卿、蕭菡二人到了。
“孤也來給五姐送送行。”蕭慕凰翻身下馬,笑道。
蕭一諾心裏一緊,以為這話是諷刺蕭芮的,她忙躬身請罪:“太女恕罪,是草民非要二姐來……”
蕭慕凰將一旁的蕭芮肩膀一摟,看著蕭一諾笑道:“姐妹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何況都隔了這麼多夜了。孤既然叫一聲五姐,便是冰釋前嫌了。若非母皇的聖旨不可更改,孤都想把五姐留在京城了。”
啊,她牙真酸。
說謊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提前掉牙。
“太女大度,我替一諾,謝太女恩典!”蕭芮頓時感動得無以複加。
“好說。”蕭慕凰這才鬆開蕭芮,走到蕭一諾麵前,“哼,你的確對不起孤在先,不過母皇已經替孤出了惡氣,孤不會跟自家姐妹一般見識。”
說完,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伸手把蕭一諾一抱:“以後,還是好姐妹!”
蕭一諾瞬間嚎啕大哭,緊緊地把蕭慕凰也抱住了。
“太女……我、我真是該死啊……我早就已經後悔了……我那時候被豬油蒙了心……太女……哇……”
蕭慕凰忍耐安慰了許久,才總算是忍不住了,把人一把拎開!
“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蕭家女哪兒有你這麼孬的!”她斥道。
蕭一諾頓時打了個嗝兒,不哭了。
蕭瑾卿和蕭菡這才上前,分別拍了拍蕭一諾的肩膀。
“五姐,一路平安。”
“五姐,一路走好。”
蕭一諾頓時怪異地看向蕭菡:“你說什麼?”
蕭菡無辜望天。
她沒說什麼啊!
也不知道誰先笑了起來,頓時,幾個蕭家姐妹在春風亭裏都哈哈大笑起來。
送人千裏,終須一別。
蕭一諾坐上馬車,很快就與眾人揮手告別了。
蕭慕凰在她上了馬車之後,朗聲道:“五姐放心!你那孩子,孤給你保住了!待你側夫臨盆,孤派人將他們父女給你送去甘涼!”
蕭一諾頓時又哭成了淚人兒。
嗚……這麼好的幺幺,她為何沒有珍惜……
待蕭一諾的馬車遠去,蕭瑾卿才看向蕭慕凰,眸色怪異道:“我說怎麼沒有五姐那位側夫的下落,原來是太女派人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