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開書。
這諸兒好一番布置卻被他爹隨便的一黑,好像很辣手的諸兒就活生生地躺在床上動憚不得,什麼計劃呀謀算啦,全扯淡。其實這就是年輕沒城府,早幹嘛去了?這文薑和諸兒一天到晚昏天昏地情呀愛呀的讀心讀肉讀先人,肉中的哥哥,穿在身上的妹。派在他爹身邊的臥底早在上月已飛鴿傳書報警:魯國曲阜已派來聘親使者,姬允的哥,姬翬(讀灰)。這薑諸兒哪有功夫看內參啊,所以二人渾然不知。
在說**絲姬允做事也是個驚世駭俗的人,這年春天姬允和薑老伯做過一次徹夜長談。當晚姬允一夜都在向薑老伯傾訴對文薑的愛慕之情,說道動情之處竟伏在薑老伯大腿上暗暗啜泣,以至於數度哽咽,還拿出隨身帶的一個小本本,裏麵密密麻麻的寫著這些年,每當月色皎潔相思無眠之夜如何暗戀文薑的情詩,女神啊,高白美啊,神馬神馬的念個不停,說道礙於薑諸兒的淫威幾次想向文薑表白都臨時退縮時,竟泣不成聲,清臒的肩膀一抖一抖竟哭的要昏死過去的樣子。
那一晚薑老伯好累好累,不斷地應承著姬允的各種反問,心裏隻有一個問題:我閨女文薑是人間奇葩,天下皆知。眼前這個人渣雖然年輕,但這兩年在政商兩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來由的怎會看上我那熊孩子文薑呢?這是要鬧哪樣?鬧哪樣?鬧哪樣?
這姬允拉著薑老伯不讓睡覺,直到東方即曉。薑老伯實在打熬不住,竟昏昏地說:“這樣,孩子,我把文薑嫁給你,從此以後我齊國不再欺負你魯國,你看可好?”
姬允:“好耶好耶,另外再讓我魯國加入你齊國領導的歐盟,好不好,好的。”
薑老伯困得反應不過來,喃喃地說:“是吧,好吧,好嗎,也好吧。”
“耶”,姬允:“薑老伯,老泰山,有圖有真相哦!”
薑老伯也是個奇葩,自從應了姬允後卻並不急於張羅婚事,心裏總是隱隱地不忍拆散諸兒和文薑,所以一直隱而不發,直拖到魯國派來聘親使節。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呦。
姬翬這一來聘親,逼得薑老伯開始緊鑼密鼓地在每天的飯桌上敲打文薑和諸兒,其實薑老伯的意思是把這個事情慢慢滲透給這兩孩子,怕孩子們突然聽見接受不了哦。沒聽說壓力太大,在學校跳樓的有,作業沒寫完砍老師的有,為了解壓把別人家的孩子推下電梯的有,總之,薑老伯是怕了。可事與願違,文薑這孩子還好,女孩子嘛,嫁人換老公也是個很有新鮮感的事,刺刺激激的,每天心猿意馬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在閨房笑一陣,愁一陣,每天過的蛇鼠兩端不能自已,看得出來心情是恨嫁和盼著上非誠勿擾各摻其半。
隻是這個諸兒,薑老伯不用長後眼都知道,每天這個逆子在身後用眼神不是在剜自己的腦仁,就是用目光砍自己的頭。嫁個閨女陪個老命的節奏有木有,老伯也開始暗暗地安排下去,告訴薑無知這幾日盯緊點,有點職業精神好不好!
這夜,無知前腳剛剛解密諸兒殺爹的企圖悄悄從暗道離去,後腳文薑就來找他爹應嫁。薑老伯笑在臉上,苦在心裏。唉,可憐天下父母呦。
心裏苦藏起來,打掉牙咽下去。歡樂喜慶隆重風光地嫁閨女,該辦的必須辦,辦的還要不一般。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爹的節奏,爹是家裏的天,這句話不是瞎說滴。一個男人責任感很重要。薑老伯很男人,喜歡他的中青年婦女都這麼當麵評價他,其實老伯在工作家庭之餘還養著好幾個帶著拖油瓶的單親媽媽呢。不過,這些高尚的事不是本套書的內容,就不細數了。
嫁妝自不必說了,薑家,那是神馬樣的人家?!軟的硬的黃的白的,大的小的方的圓的,桶裝的窖藏的,明前的拿鐵秋後的茶,**的**五萬遝,山中的走獸雲中的燕,陸地的牛羊海底的鮮,……
寫家實在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總之,光裝陪嫁的馬車,文薑都在魯國生小孩了,最後一輛才出臨淄城。這話是網上傳的,靠不靠譜就那個意思吧。
為這事薑老伯連夜召開了一個處級以上人員參加的家庭會議,與會各方就明日所派送親代表問題在坦誠務實的氣氛中,充分交換了各自的看法。七姑八姨四五叔的意見基本一致: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搞特權不僅要亡族,還會亡國,家風建設要從點滴抓起,何況文薑出嫁是舉國大事,執行先祖家法不能走樣,不能打折扣。吧啦吧啦,雞一嘴鴨一嘴。總之,按既定方針辦,會議廳好似蛤蟆坑。聽得薑老伯腦仁嗡嗡的響。趁別人不注意,老伯暗暗地向文薑他娘努努嘴。文薑他娘心領神會:“矮油,七姑,這也不行那也不好,難不成讓我們文薑向您老一樣當剩女嘛?”轉身又朝著八姨說:“八姨,您可是我婆婆嫁一送一搭著來到咱們薑家的,這薑家的閨女咋個嫁法,咱們外姓人不好說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