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發燒。”這是喬星月這輩子最最丟臉的時刻。
“喝多的人還從來不說自己喝多了呢。”張長青認定她是在逞強,決定自己起身去找。
喬星月真是不懂,天底下怎麼還有這麼笨的男人?
孩子都好幾歲了,女人害羞這種事竟然不懂?
她坐起身想拖住張長青,而張長青怕她起來會頭暈,彎下腰想把她按回到枕頭上,結果一個起一個落,沒想到就那麼恰巧的親上了。
唇一碰,兩個人頓時都覺得觸感不對。
喬星月的臉開始燒得更厲害了,大腦陷入空白好幾秒,在回過神來後,立馬鬆開了對方的胳膊。
再看雕像張長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好半天才輕輕抿了一下唇,仿佛像是在回味那個不經意的吻。
他現在不僅心不涼了,連血都是熱的,呼呼直往腦瓜頂竄。
“你倆剛才在幹啥?”黑天使王桂萍就在東屋門口,冷冷地盯著
他倆。
張長青連忙假模假式地低咳了兩聲,“我,我在給你小姨找藥,她得吃藥了。”
王桂萍麵無表情,“壞人來之前才給她吃過,你想藥死她?”
他哦了一聲,大腦一片淩亂,轉身走到箱櫃處,假裝在茶盤裏翻找,“那我找找體溫計,看看你小姨還燒不燒了。”
王桂萍確實不好對付,但架不住張長青做賊心虛。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這麼緊張,在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辦時,隻能假裝的將兩個藥包扒拉來又扒拉去。
幸而,王桂萍覺得這個背影很無趣,轉身就又回西屋玩兒去了。
張長青這才如臨大赦,走回炕邊時的步伐就像生了鏽的自行車鏈,機械而又遲鈍。
喬星月見他走路居然同手同腳,忍不住一口水全噗出來。
等他坐下後還取笑他,“你好歹也是立過多次軍功的戰士,竟然被一個六歲的農村娃子給嚇得連路都不會走了,說真的,你那些勳章不會都是自己花錢找人做的吧?”
張長青根本沒意識到,更不可能承認,“別胡說,我從小就踢正步,站軍姿,絕對不可能會順拐。”
不認就不認吧,誰叫這年代沒有手機錄不下來呢,也隻能憑他嘴硬了。
看著笑顏如花的喬星月,張長青抻著脖子看了眼門口,在確定沒人偷看後,牽起她的小手先是在手背上輕輕地親了一下,然後才將它緊緊攥在自己的掌心裏。
“那你好好休息,我
就先回去了,明天正常出乘,再退乘是三天以後。”
“好,知道了。”
“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有雨,你最好不要出門,趕緊把病養好。”
“嗯,知道了。”
“尹誠他們會來送蓋房材料,你和姐隻管給他們開門關門,剩下的全都交給他們。”
“行,知道了。”
“不許一個人去上貨,一定等我退乘回來陪你走一趟,不差這兩天。”
“囉嗦死了,你到底走不走?”
喬星月臉上嫌他很聒噪,但心裏其實還挺甜絲絲的。
“走走走,那你歇著吧。”張長青自己都沒意識到語氣中的溫柔。
直到走出喬家大門,他腦海裏浮現的始終還是雙唇相碰時的刹那觸感。
喬星月也一樣,想起剛才張長青的反應,就忍不住一個人坐在炕上彎著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