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紡廠的今夜,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事情才一出,棉紡廠內就開始了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真是說什麼的都有。
有些認識喬振東的老職工,還特意跑到大門口來看他,閃爍的警燈晃得那些人臉一下紅一下藍的。
警察一來就把喬鳳扣下了,可當把喬振東往救護車上抬時,她忽然死命拽著車門不放手,歇斯底裏地喊著,“爸!你咋躺那了爸!你起來說話呀!”
隨車醫護發現她不正常,都不敢對她過激,隻能好言好語地勸她快點放手。
此刻時間就是生命。
已經上車的喬星月不管喬鳳是真瘋還是裝瘋,忍著巨痛站起身,照著喬鳳的前胸口上去就是一腳!
“滾!”
喬鳳被踹出去一米多遠,瘋子一般地打滾哭嚎,民警見狀立刻把她押進了警車裏。
借著幫忙關救護車門,張長青和喬星月開始互相囑咐。
“老張,麗莎非要跟著我就讓她跟著吧,正好到了醫院也給她做個檢查。”
“那好,我馬上聯係人去醫院接應你,到了派出所點個卯我馬上就去找你,你等我!”
伴著嗚哇嗚哇的警笛聲,救護車開始一路狂飆與死神賽跑。
明明也就幾公裏的路,卻在這種情景下顯得尤為漫長。
在喬振東的生命體征開始出現下降時,救護車終於停在了搶救通道的門口。
車門一開,站在最前麵的竟然是盧寶磊。
隨車醫生眉頭緊皺,“患者還活著呢,你過來
幹啥?”
“少廢話,這我家親戚!”盧寶磊懟人不耽誤幹話,他喊號子指揮過床,“來,聽我口令,一二三走!”
眨眼之間,喬振東成功上了單架床,被快速推進了搶救室。
“嫂子你別急,事情我兵哥剛才在電話裏都說了。來,把孩子給我,接下來你們就聽我的安排。”
張麗莎不讓他抱,喬星月隻能讓她繼續扯著自己的衣角,“好孩子,咱們走。”
三人先去了放射科拍片子,等結果出來後,盧寶磊帶她們找得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醫生。
那人戴個金絲邊眼鏡,說起話來很是斯文,“看片子倒是沒傷到骨頭,不過多處軟組織損傷嚴重,需要外敷活血藥膏,最好多用熱毛巾敷敷,保養得宜兩個禮拜差不多就能好。”
得知無大礙,喬星月趕緊把張麗莎拉到前麵,“麻煩您再幫我女兒檢查檢查可以嗎?”
男醫生沒說話,拉過椅子坐下,“麗莎過來,到冷叔這來。”
喬星月這才明白,此人不僅與張長青認識,而且看起來關係還不一般。
可盡管如此,張麗莎半點麵子也沒給這位冷叔,最後沒辦法,她冷叔隻得親自屈身蹲下,給她做了些常規檢查。
“孩子身上有幾處輕微擦傷,問題不大,主要還是受到了驚嚇。她還小,心理承受和調節能力都很弱,需要通過大人的陪伴,來填補她缺失的安全感,這一點千萬不要忽視。”
其實這個問題就
算他不說,喬星月也知道。
很多有心理和精神疾病的人,追溯根源都是因為小時候受過創傷,且又沒能及時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