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的時候,張長青的目光也正好落到此處。
“這裏以前也應該也是做生意的吧,看著不像是某個大人物的住宅。”
“小夥子,你還真說對了!”
那女同誌又介紹說,這裏在偽滿時期最早的時候是個歌舞廳。
後來又換成了咖啡館、書店、藥鋪等等,到了鬼子投降之後就空置了很長一段時間。
建國初期什麼情況,她不是很清楚。
反正直到79年年中,這裏才被歸到了罐頭廠的名下,一直當倉庫使來著。
本以為騰挪出來搞三產可以貼補一下廠裏經濟。
結果一晃三年過去了,始終沒租出去。
幾個人正聊得興起呢,姚寬從外麵走了進來。
“小喬,你們看得咋樣了?覺得這裏行不行?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是做啥買賣的呀?”
“我是賣服裝的,本來在達州百貨大樓幹得挺好,結果一場大火什麼都沒了。”
“啊啊啊我知道,這兩天的廣播和報紙裏頭說得全是這事,損失不少吧?誒,那你如
果剛搬到白春來的話,不是應該先進白百……算了,像你們這些外地來的,沒關係根本進不去!”
喬星月沒有接個茬兒,而是淡然一笑地拉著對方遠離人群,聊起了最關心的問題。
“姚哥,租金一個月一千八,還有可商量的餘地嗎?”
“妹子,這個數確實沒得商量,因為小洋樓屬於廠裏的財產,多租少租不是某一個領導就能說得算的,一把手也不行。但是,你對我們廠有過大恩這也的確事實,所以鄭廠長經過仔細斟酌後,想了個折中的方案。”
那就是從其它他能做主的方麵,給她盡量往回找補。
例如,全廠采取得是集中供暖,正常來講,小洋樓的租賃者在每年的十月到來年的三月份期間,是需要向廠裏交取暖費的。
合同上定得是每個月三十,六個月下來就是一百八十塊錢。
鄭廠長直接做主就給免了,畢竟隻要鍋爐燒起來了,小洋樓無論交不交錢,該熱一樣熱。
現成的人情,不送白不送。
再有就是水電費的問題,鄭廠長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這事你看著辦吧,假如她的生意耗電量很大,那就找廠裏電工給小洋樓弄一塊電表,叫她獨立出去,自己用多少交多少。反之就算了,相比人家幫咱廠挽回的損失,點幾個燈泡喝幾個口還要啥錢。”
正因如此,這才有了姚寬一進門時的那個問題。
隨著他一邊說,喬星月在腦子裏邊就有
了賬。
說實話,以鄭廠長給減免的這些來算,一年到頭頂多也就能節省個三百塊錢上下。
遠不及給降點兒租金合適,哪怕一個月降五十塊錢呢,那一年下來也有六百啊。
不過她願意相信,老姚也肯定是盡力了。
打定主意後,喬星月給出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