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句趙姐請放心後,才將目光落在了喬星月的臉上。
“喬女士,整個事情我都已經了解了。呃……我個人奉勸一句,還是考慮讓張麗莎回到蘇國的好。當然,如果您和張先生堅持要留下孩子的話,八成比例是會和對方對薄公堂的。”
“周律師,為什麼您會這樣建議?是覺得一旦打起官司,我們的勝算比較低嗎?”
周律師擺擺手,示意她別太激動。
隻有保持冷靜,才能做到理智客觀地分析問題。
“實不相瞞,如果您選擇打這場官司,我隻能請您另擇高人了。這不是給不給老王或者趙姐麵子的事,因為這種情況下,打贏的可能性連百分之二十都不到。做為一個職業律師,我沒必要用這麼大的案子,硬砸自己的招牌。”
“謝謝周律師的坦誠,那既然如此,是不是也可以告訴我,究竟差在哪些地方了?”
周律師笑了笑,在空白紙上寫下兩個字。
血緣。
他看著喬星月,意思這才是硬傷。
據他說,阿圖爾並沒有拋棄麗莎,而是由於家庭客觀原因才造成的失散。
尤其是瓦蓮麗娜為了救女兒
,甚至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阿圖爾為了尋找女兒也從未再娶,這到了法庭上都是要回張麗莎非常有力的證據。
還有一點也不可忽視。
那就是阿圖爾有軍功,如果部隊出麵給予支持,蘇方就會非常重視這件事。
而既便是在我國開庭,法官也會顧忌以上問題。
以他的多年從業經驗來判斷,八成不夠,應該是九成以上會判回給生父阿圖爾。
聽完這些,喬星月的心瞬間就掉進了冰窟。
就連趙紅也覺得怪不忍心的。
“小周,那我們還能咋整啊?總不能就這麼幹瞪眼睛,叫人家把孩子領走吧?這麼多年的感情,擱誰誰能受得了啊,你說是不是?你有啥招兒你別藏著掖著的,趕緊給我們說說!”
“周律師,關於領養條件的問題,假如我盡快和張長青結婚的話,是不是可以彌補?”
“怎麼說呢,有家庭確實比沒有家庭好。但是在阿圖爾那麼多的有利條件下,您這個就顯得可有可無了。我這麼說吧,它起不了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周律師說完這些之後,頓了頓又繼續開了口。
“說真的,喬女士,做為同胞我很欽佩您和張先生的做法。但您來向我谘詢,就算沒有趙姐在中間,我也應該對您負責,畢竟您有權知曉事情未來的走勢。不過嘛……”
他這一句不過,一下子就讓喬星月提起了精神。
她仿佛在絕望中,重新又看到了希望。
“不過什麼?
周律師,還請您直言不諱。”
“其實我想說得是,我們國家認為未成年兒童是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要滿八周歲,才可以征詢她自己的意見。我認為這一條對您和張先生來講,或許是一個最有利的武器。”
嗯?
這不正是張長青在火車上說的,兒童自主決定權嗎?
看來老張之所以比她淡定,那是因為他提前做了功課。
喬星月略微思慮了片刻,突然就明白周律師的劍指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