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語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看你剩菜剩飯吃的挺開心的,睡個地板怎麼了?”
裴寂弦無能狂怒,能一樣嗎,剩菜剩飯你做的,地板又不是你鋪的,憑什麼讓我屈尊降貴睡地上!
“誰讓你腦抽非得從外麵跑進來,你來的時候沒想過環境有多艱苦嗎?”
裴寂弦:……想過,但隻限於剩菜剩飯。
兩人爭執不休,各退一步,讓他去盛語小房間睡地板。
裴寂弦麵上嫌棄,心下的小人開心的掀桌子。
盛語沒感覺有什麼問題,反正這人以前是狗的時候,也這樣睡,隻要能讓這人把嘴閉上就行。
晚上,裴寂弦躺在梆硬的地麵,時不時拍一下嗡嗡作響的蚊子,被煩的根本睡不著。
他歎了口氣,這女人為什麼非得這麼辛苦啊,明明沒有受傷,卻不跑。
夜晚的寂靜,總是最能牽動人的情感。
聽著床上傳來的呼吸聲,裴寂弦睡不著,他望著垂下來的床單,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
莫名有種回到當狗時候的感覺。
草,這動作怎麼那麼狗。
裴寂弦當狗的時候,經常進出盛語的房間,玩累了就在她床邊趴著睡,偶爾狗性上來了,會扯著她的床單玩。
盛語動了動身子,不耐煩的捶了下床板,“裴寂弦,你手賤滾出去砍柴。”
“……”
裴寂弦端端正正的躺在地板上,沉寂半晌,開口道:“盛語?”
“……嗯?”
盛語不是很想回應他,但又怕他有什麼事要說。
“沒什麼,你睡吧。”
“……”
草率了,這人腦子裏能裝什麼事。
“你還記得我的那條狗嗎?”
“……”
“你覺不覺得我跟他有點像?”
裴寂弦這話一出,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好像在自己罵自己。
盛語沒忍住笑出了聲。
裴寂弦:“……我不是那意思。”
盛語清了清嗓子,“是有點像。”
“你在罵我?”
裴寂弦憤恨咬牙,當下就想爬起來,爬到她床上,質問她。
剛一有動作,想到她現在要睡覺,說不準是穿著睡衣的,有點沒禮貌,還是不爬好了。
又規規矩矩的躺了回去。
安靜片刻,又找話題道:“我要說我是那條狗,你會做什麼反應。”
“……嗯。”
“你是不是沒在聽?我說我是那條狗。”
“嗯。”
“我說我是狗,我當過狗!你都不驚訝嗎,你給點反應啊,別嗯嗯的。”
“昂。”
“……冷暴力。”
裴寂弦嘟囔一句,不出聲了。
盛語怕他生悶氣,第二天又對人愛答不理,閉著眼睛,開口哄道:
“我知道你是狗啊。”
“你知道?哪種程度的知道?——不對,你是不是在借機罵我。”
說自己是狗的是他,說她罵人的還是他。
怎麼好話賴話都讓他占了呢。
盛語這下是真冷暴力他了。
索性,裴寂弦隻是又嘟囔了幾句,就沒聲了。
第二天,裴寂弦打著哈欠,跟著盛語出門。
小朋友們都驚呆了,看兩人姿態自然的樣子,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他們彼此對視幾眼,發現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震驚,才放下心來。
富貴兒衝裴寂弦吼叫幾聲,這人討厭的不行,要不是主人不喜歡不愛幹淨的小狗,它真想往他腳邊撒幾泡尿。
裴寂弦一把撈起這隻綠茶狗,暗搓搓的放手心磋磨它。
富貴兒恨得咬牙切齒的,可惡的記仇兩腳獸!
盛語讓裴寂弦跟在自己身邊打下手。
後廚的人對他兩的關係都好奇的不行,但偏偏又不能打量的太明顯,一個個餘光都要瞥抽抽了。
季如玉一邊洗菜,一邊向龍安廷打聽,“纏著小語姐的是誰啊,前幾天怎麼沒見到過。”
龍安廷:“一個小心眼的男人。”
“不是男朋友?”
龍安廷鄙夷道:“還沒轉正呢,看著吧,戀愛腦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切,我還以為男朋友呢,我靠近一下小語姐,他就瞪我,當誰沒眼睛似的,等會我就瞪回去。”
龍安廷視線一轉,放下菜葉子,跑去阮韶和身邊,“你洗菜葉子去吧,我來端鍋。”
季如玉:……
淩小小踩在凳子上擺好碗筷,轉頭見裴寂弦笨手笨腳的炒菜,她往他身邊一站,跟個小大人一樣指點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