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諾斯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半分鍾後。
“算姻緣，算運勢，算吉凶，請問二位算什麼？”
半米見方的木桌後，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正滿臉堆笑地問道。
“就算運勢吧。”梅諾斯饒有興趣地看著木桌上呈扇形展開的一遝撲克牌，“要怎麼做？”
“簡單，簡單，客人從裏麵隨意挑一張翻開就行。”
梅諾斯點了點頭，順手便翻開了麵前的一張撲克牌。
白色的卡麵上，象征太陽的鮮紅色映襯著中央一位帶著詭異微笑的小醜……
鬼牌？！
梅諾斯的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哎呦！這可不得了啊！”麵前的占卜者臉上掛著一副毫無破綻的震驚表情，“五十四張撲克牌裏，客人您偏偏選中了這張……這可不好辦了哪……”
“客人您有所不知，這撲克牌裏，從一到十，再到皇後國王，每一張牌都有其獨特的含義。而唯獨這鬼牌，解法最是複雜多變。”占卜者幹癟的臉上，五官似乎都糾結地揉成了一團，“看起來隻有再翻開一張牌作為參考才能得出最終結論了啊……唉，不過兩張牌以上的占卜就必須得動用相應的牌陣，這耗費的精力可就要大多了呀，嘖嘖……所以二位，您看是不是得稍微貼補我點辛苦費什麼的意思意思？”
忒羅伊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拉起梅諾斯二話不說地扭頭就走。
“欸欸，別走啊！雖然費力，但奈何我與二位有緣哪，要不我破例為二位打個折扣？……欸，不，不，不要錢總行了吧？就當是交個朋友了。”
身後傳來了占卜者急促的挽留聲。
二人對視一眼，短暫猶豫了片刻後，還是轉身回到了簡易的占卜攤前。
依然是由梅諾斯上前翻開了牌堆中的一張。
黑白相間的小醜臉上掛著與先前的同伴如出一轍的笑容……
“哎呀，客人，二鬼拍門，此乃大凶啊！那是諸事不順，所求不得。跌打扭傷，風濕骨痛，百病纏身；近鄰入室，紅杏出牆，家宅不寧；厄運……額……”
仿佛一隻被捏住脖子的公雞，占卜者滔滔不絕的話語瞬間戛然而止。
隻見滿桌的紙牌不知何時已被全部翻了過來，無數或紅或黑的小醜仰麵朝天，咧開的嘴角似乎帶著譏諷的笑意……
一滴豆大的汗珠從占卜者的額頭沁出，那一瞬間，他竟不由產生了一種置身於馬戲團中的錯覺——空蕩蕩的坐席上僅有唯一的觀眾，而偌大的舞台上，五十多位的小醜正朝自己投來齊刷刷的目光……
到底誰才是小醜啊喂！
呆愣了數秒鍾的時間後，一道靈光驟然在占卜者的腦海中閃現。
隻見他麵無表情地伸手將桌上的紙牌一股腦兒地統統拂到了地上，然後強裝鎮定地開口解釋道：“哈哈，之前是和二位開了個玩笑，這其實是在我的老家密傳的一種獨特占卜術，名為‘群鬼占卜’。呃……具體原理呢就是通過觀察各張‘鬼牌’的正反和朝向來判斷吉凶啊……哈哈哈……”
梅諾斯默默地退後了半步，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忒羅伊，低聲說道：
“同樣的套路，裝備還比我們完備，這樣的競爭對手我們似乎沒有贏點啊？”
“沒事。”忒羅伊的話語中似乎帶著隱隱的磨牙聲，“至少我們能比他多一個托……”
忒羅伊的話音還未落下，不知從什麼地方便突然冒出了一位青年。
隻見他走近前一把便拉住了占卜者的袖子，口中不停地念叨著：
“大師啊，上次的事真是太感謝了，您可真是神機妙算啊……”
梅諾斯側過頭，偷偷打量了一眼忒羅伊的臉色。
嗯……如果以食物的標準來評判，差不多得有二十分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