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德終於下定了決心,選擇相信張魚。
張魚卻站著那裏沒有挪步:
“我可以去救人,先讓我這些兄弟們回家。”
夏正德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衙役們把大肥他們都放了。
張魚被帶到了離府衙不遠的會同館,這是接待外國使臣的地方。
走進一個房間,忽嚕、還有幾個金兵以及幾個郎中都在房間內。看到張魚走了進來,忽嚕和秦壽生都很意外,進而咬牙切齒。
“夏府尹你是怎麼辦事的,怎麼連殺人犯都放出來了?”
秦壽生恨恨地說著。
夏正德看了秦壽生一眼,把頭低下沒敢說話。
張魚抓住時機,繼續挑撥著秦家跟夏正德的關係:
“夏府尹這是識時務,他怕金人死了他成了你秦家的替罪羊,所以讓我來給哈勒哈治病。”
夏正德的心裏暗暗叫苦,很是後悔把張魚帶過來治病。
“就你也能治病?是為怕死找的借口吧?”
秦壽生說。
張魚給了秦壽生一個白眼,指著忽嚕對秦壽生說:
“來,讓你的金人主子做個見證。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讓我給哈勒哈治療,以證明你是一隻真正忠誠的狗。要麼你繼續裝大爺,看著哈勒哈就這樣死去,以證明你其實是個像嶽元帥一樣的抗金英雄。”
這話雖然說的輕巧,卻是字字誅心啊。
說完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秦壽生,看他如何應對。
秦壽生心裏苦啊,在心裏暗暗把張魚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同時也對張魚有了一些重視,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人物,不動聲色的幾句話就把他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要是選擇讓張魚給哈勒哈治療,就等於承認了秦家是賣國賊是金人走狗的說法。
要是阻止張魚給哈勒哈治療,金人肯定不會放過秦家,大伯秦檜也不會放過自己。
一段話既罵了人,又把人逼到了左右為難之境,還順帶挑撥了秦家與金人的關係。在場的人,也都對張魚刮目相看。
秦壽生在心裏權衡了一下,決定兩權相害取其輕者,反正自從嶽飛被殺後秦家就沒少被人罵:
“好吧,小爺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要是你今天治不好哈勒哈大人,你也就活到頭了。”
“行,我就知道你還是想當狗。哈哈哈哈。”
說著,張魚指了指自己前麵的一條長凳,對秦壽生說:
“來,趴下。”
“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給你主子試針啊。我這套針法剛學會,還沒有機會使用過呢,就拿你來做個實驗吧。”
一聽張魚居然如此不靠譜,秦壽生嚇得臉都綠了。不僅不敢過去趴下,還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張魚見狀,心裏暗笑,嘴上繼續打擊著秦壽生:
“看看,看看,就這覺悟怎麼伺候金人呢,難道你的命比金人還金貴不成?”
秦壽生心裏恨不得立刻把張魚碎屍萬段,卻不敢再招惹張魚了,隻能向忽嚕求救:
“忽嚕大人,你別聽這小子瞎忽悠,他壞著呢,一看就是個騙子。”
“趴下。”
忽嚕說了倆字,讓秦壽生的心涼到了底。